苏墨轩走进会通馆,只见馆内摆放着一排排的书架,上面堆满了已经印好的书籍,阵阵墨香扑面而来,让他心中一阵欢喜。再往里走,便看到了那印书的工坊,工坊里,几个工匠正忙碌地摆弄着铜活字,排版、刷墨、覆纸、压印,动作娴熟而有序。苏墨轩好奇地凑上前去,仔细观察着,心中对这精巧的工艺赞叹不已。
这时,一位身着长衫,面容和蔼,透着几分儒雅气质的中年人走了过来,笑着问道:“这位公子看着面生,可是对这铜活字印书感兴趣?”苏墨轩赶忙行礼,说道:“晚辈苏墨轩,确是对先生这铜活字印书好奇不已,今日特来拜访,还望先生不吝赐教。”那中年人正是华燧,他笑着摆摆手,说道:“公子客气了,我这铜活字印书,不过是想着能让更多的人读到好书,方便些罢了。这雕版印刷,刻板费时,一本书若要多印些,就得刻好多版,成本太高,这铜活字就不同了,活字可以反复使用,排版也灵活,能省下不少功夫呢。”
苏墨轩听着,连连点头,说道:“先生此举,真乃大善,以往学子们想多读些书,却因书价昂贵、数量稀少而受限,如今有了这会通馆印书,定能让学问传播得更广啊。”华燧微微一笑,说道:“但愿如此吧,只是这事儿,也并非一帆风顺,有人觉得这铜活字印书不如雕版精美,也有人担心这会乱了书籍的版本规制,总之,争议颇多呀。”苏墨轩皱起眉头,说道:“怎会如此,这明明是好事一桩,那些人怕是还未看到这其中的好处吧。”
华燧叹了口气,说道:“世间新事物,哪有一开始就被众人认可的,慢慢来吧。对了,公子既然喜爱读书,不妨选几本会通馆印的书回去看看,也给我提提意见呀。”苏墨轩连忙道谢,选了几本心仪的书,便告辞离开了会通馆。
回到家中,苏墨轩如获至宝般捧着那几本会通馆印的书,迫不及待地翻阅起来。书中的字迹清晰,排版也颇为规整,让他越看越喜欢。他还将书拿给同窗好友们传阅,众人看了也都夸赞不已,都说这会通馆印书当真是造福学子的好事。
然而,好景不长,城中一些守旧的文人听闻了会通馆印书之事后,却颇有微词。他们觉得这铜活字印书太过新奇,不符合传统的书籍印制规范,担心会让书籍变得粗制滥造,坏了学问的根基。于是,这些文人便聚在一起,商议着要联名上书官府,请求官府出面制止会通馆印书。
其中一位名叫张迂腐的老学究,平日里就古板得很,他站出来说道:“这华燧搞的什么铜活字印书,简直是胡闹嘛,咱老祖宗传下来的雕版印刷,那才是正统,这新玩意儿印出来的书,能有什么好,怕是会误人子弟呀,咱们得让官府管管这事。”众人纷纷附和,当下便写好了联名书信,送往了无锡县衙。
县衙的知县大人收到书信后,也有些为难,这华燧的会通馆印书,他也有所耳闻,本以为是件好事,可如今这么多文人反对,他也不敢轻易决断。于是,知县便派人去请了几位城中有名望的大儒,一起来商讨此事。
苏墨轩得知这个消息后,心急如焚,他觉得那些守旧文人实在是太过迂腐,这等好事怎能被他们阻拦。他当下便决定要去县衙,为会通馆印书说情。他先是找到了李逸风等几位志同道合的同窗,众人商议一番后,也都觉得应该去支持华燧,便一起朝着县衙走去。
到了县衙,只见大堂之上,知县正与几位大儒坐在一处,神情严肃地讨论着。苏墨轩等人求见后,知县便让他们进来,问道:“你们几个书生,来此所为何事?”苏墨轩鼓起勇气,上前一步,行礼道:“大人,晚辈听闻有人要上书制止会通馆印书,特来恳请大人明察,这会通馆印书,实乃造福学子、利于文化传播的好事呀。”知县皱了皱眉头,说道:“哦?你且说说,何以见得是好事?”
苏墨轩清了清嗓子,说道:“大人,以往那雕版印刷,刻板不易,一本书若要多印,需耗费大量人力物力,成本高昂,使得书籍稀少且昂贵,寻常人家根本无力购买许多。而华先生的铜活字印书,活字可反复使用,排版灵活,大大降低了成本,能让更多的书籍流入市面,让更多学子有书可读,这难道不是好事吗?再者,学问之道,本就在于传播交流,若因守旧而拒绝新事物,那学问又如何能进步呢?”
知县听了,微微点头,觉得苏墨轩说得有些道理,可那几位大儒却不以为然。一位名叫王古板的大儒说道:“公子所言虽有几分道理,可这铜活字印书,终究不如雕版印刷那般精美,且版本容易混乱,若长此以往,怕是会让后人难以分辨书籍真伪,坏了文化传承呀。”
苏墨轩据理力争道:“大人,诸位先生,虽说铜活字印书或许在精美程度上略逊一筹,可这并不影响书籍内容的传播呀。况且,只要加以规范管理,版本混乱之事亦可避免。咱们不能因噎废食,就否定了这一能让学问更广传播的好法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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