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坐在车内,望着窗外渐行渐远的别墅和女儿女婿的身影,心中那股压抑许久的情感如汹涌澎湃的潮水,再也抑制不住,呜呜地哭出声来。那哭声在车内狭小的空间里不断回荡,每一声都像尖锐的针,狠狠地揪着刘爸的心。刘爸强自镇定,腾出一只手,越过中控台,紧紧握住刘妈的手,微微用力地捏了捏,像是在给她力量,说道:“老伴儿,别哭了,咱这也不是永别。灵珊已经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家庭,我们应该为她高兴才是。她以后会过上幸福的日子,我们也能少操些心了。”
刘妈用手帕捂着嘴,身体微微颤抖,抽泣着回应:“我知道,可我就是舍不得,从她出生到现在,哪一天不是在我们身边,这猛地一分开,心里空落落的。就好像心里缺了一块,怎么都填不满。” 刘爸听了,微微叹了口气,目光有些悠远,像是陷入了回忆:“我又何尝不是呢,但孩子们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们得学会放手。你想想,凌宵这孩子确实不错,他对灵珊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他会好好照顾灵珊的,咱们也该放心。”
曹凌宵看着刘灵珊在一旁哭得梨花带雨,心中满是疼惜,他快步走上前,将刘灵珊紧紧地搂在怀里,他的下巴抵在刘灵珊的头顶,轻声安抚着:“宝贝,别难过了,爸妈会常来看我们的。以后我们也可以经常回去看望他们,现在交通这么方便,几个小时就到了。”
刘爸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悲痛,转身走向亲家。曹爸曹妈也满脸不舍,迎了上来。刘爸与亲家互相凝视片刻,随后重重地互相拍了拍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接着便转身坐进驾驶座。他的手放在车门把手上,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他停顿了好几秒,才缓缓关上。
车子启动,缓缓向前驶去。刘爸的目光透过车窗,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紧紧锁定在站在原地的女儿身上。他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他咬着牙,努力不让它们落下。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对着后视镜,用尽全力挤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灵灵,我爱你。你一定要好好生活,快快乐乐的。” 那声音虽然不大,却仿佛穿透了车窗,穿越了距离,直直地传入刘灵珊的耳中。刘灵珊似乎也听到了爸爸的叮嘱,她的哭声愈发悲切,身体也止不住地颤抖。刘爸就这样一直看着女儿,直到车子转弯,女儿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一颗泪珠才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他的手背上,溅起一朵小小的泪花。车内一片寂静,只有刘妈偶尔的抽噎声,刘爸望着前方的道路,心中默默祈祷着女儿的未来幸福美满。
刘灵珊的视线像被施了魔法一般,紧紧地黏在爸妈离去的汽车上,那辆车就如同一个渐行渐远的珍贵梦境,一点点地从她的眼前抽离。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却无比有力的大手狠狠攥住,那股不舍之情如同汹涌澎湃、排山倒海的潮水,毫无预兆地瞬间将她彻底淹没。
她的双腿像是被某种原始的本能驱使着,不受大脑控制一般,下意识地疯狂往前迈动,不顾一切地追逐着父母的车子。她的双臂奋力地前后摆动,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全身的力量,仿佛这样就能让她跑得更快一些,就能抓住那正在消逝的亲情纽带。她边跑边竭尽全力地嘶声呼喊:“爸妈,你们要保重身体啊!我会想你们的!” 那声音早已因为长时间的哭泣而变得沙哑粗粝,像是老旧生锈的风箱在艰难而又执着地拉动,每一个从喉咙里挤出的音节都饱含着无尽的眷恋、不舍与哀伤。
她的脚步因过度的悲伤而变得踉跄不稳,像是一个在黑暗中迷失方向、慌乱奔跑的孩子。她的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肆意滚落,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仍努力睁大眼睛,试图穿透那层水雾,让父母的车子能在她的视野里多停留哪怕一秒。她的脸颊因为奔跑和哭泣而涨得通红,发丝在风中凌乱地飞舞,有几缕贴在她满是泪痕的脸上,却也无暇顾及。
她的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想要把自己整个儿都抛向那辆车,脚步慌乱地交错着,好几次差点被路边的石子绊倒,但她全然不顾,只是拼命地挥动着手臂,那手臂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无助的弧线,试图让车子停下,或是让父母能感应到她这份浓烈到极致的思念与不舍。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不断地重复着呼喊的话语,直至那辆车彻底消失在路的尽头,化作一个再也看不见的小黑点,她才像是突然被抽走了灵魂,双腿一软,“扑通” 一声瘫倒在地,双手无力地撑在身前的地面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空洞而茫然地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
曹凌宵在后面心急如焚地追着,他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心疼。看到刘灵珊停下,他赶忙一个箭步冲上去,再次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刘灵珊靠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肆意流淌,很快就浸湿了他的衣衫。曹凌宵只是默默地抱着她,用自己的体温给予她一丝安慰,他的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抚摸着,仿佛在告诉她:“别怕,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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