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有很多种虫群,不只是外观上的差异,在思想或者社会形态上,也会有或多或少的不同。但他们有一个较大的共性就是对生命的物化,所有人都有他的价值,如果一个虫群里,有什么人是不能死的,那绝不是出于某种情感,而是单纯的,他是高价值单位。
“如果我死了,我的孩子们会退化成魔兽...那与灭亡无异。”
蚂蚁人再怎么说,也觉得自己是泛智慧生灵的一种,和不知理性为何物的魔兽完全不同。
古人云『宁做痛苦的人,不做快乐的猪』,说的,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如果连自由意志都消失了,那与死亡又有何异。
那些牺牲的蚂蚁是为了蚁后的存活,可蚁后何尝不是为了这些孩子而活着。
对于这个结果,最难以接受的人应该是冰羽,她本以为事情很简单,只要逼迫邪恶的蚁后让步就能解放蚂蚁,但现在看来,是她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
根本没有什么压迫,也就无所谓反抗,他们要对抗的不是暴君,而是疾病,或者说某种诅咒。那些蚂蚁不是受害者,而是为了守护族群而甘愿牺牲的勇敢者。
“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小白注意到她头顶的那柄巨剑,插在她的脑袋上,按理说,这种情况下她应该死了才对,但她却还活着,要么这把剑有古怪,要么她自己有古怪。
蚁后的上半身虽是人形,但和人类这种生物的差别还是很大的,更像是一只进化出了直立行走姿态的蚂蚁,初具人形,但是只有上半身。
“我曾来自地表,有自己的地下巢穴。”蚁后说的地下巢穴,自然不是像这片地底世界这般庞大复杂的规模,虽然也很大很复杂,但相比起这片地底世界还是相差甚远。
“有一天,我们挖到了一个墓穴...强者的墓穴,残留着很强的魔力。”
不管是人还是魔兽,死后魔力都会不断地流逝,如果那个墓穴里残留了很强的魔力,说明死者生前非常强大,或者那个墓穴环境特殊。
“仅仅是墓穴逸散出来的力量,就让我失去了意识,等到再次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时,我就已经是现在这副姿态了。”
“你该不会自己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就更复杂了,对症下药,搞清楚原因很重要。
“有个精灵告诉了我发生了什么,据她所说,我们是被墓穴里的特殊魔力所侵蚀,集体瘫痪在原地。还好发现得及时,那个人类用一把剑封印了我,而这也阻止了我的同胞受到侵蚀。”
说到这里,蚁后沉默了。她一旦不说话,就变得像一座真正的雕像,谁能想到这就是蚂蚁人村的蚁后呢。
“让我猜猜,你需要吞噬大量的金属维持封印,否则你的族人还是会堕落为魔兽。”冰羽的声音响了起来,凛冽如雪山的寒风。
“是的。”蚁后作出回答。
“那你是怎么来到地底的?”虽然没什么必要,但小白对此还是有一些好奇的。
“传送...那个精灵将我们传送到了这里——这片洞穴,曾经矿藏丰富,但为了活下去,那些矿都已经被我吞噬。”
在矿物几乎被吞噬一空之前,她依旧没能带领同胞们找到一条新的致富之路,悲观地想,她认为族群已经进入死亡倒计时。而且就在这时,有的族人莫名感染上一种真菌,这些真菌会扎根进同胞的身体当中,操控同胞的意识。情况雪上加霜,这种真菌传染性不低,她只能将这些被感染的同胞隔离进山洞内。
结果没想到,事情不经意间出现了转机,这些族人在真菌的操控下,竟开始啃食起所剩无几的矿物。随着时间推移,这些族人都变成了某种金属。那些金属具备神奇的特性,在一定程度上具备兼具了金属和真菌的特点,十分珍贵。
“路过村庄的商人愿意以极高的价码交易...所以,我们活到了今天。”
“你身上的诅咒,就没有办法解除么?”小白摸了蚁后,摸起来就和路边的石头一模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不知道,至少,我们没有这个能力。”
这个问题问得很没有必要,毕竟他们要是有能力解除这个诅咒,早就解除了。
现在,蚂蚁村的真相大白了,很高兴双方并没有直接打起来,但是要怎么解决村子的困境呢?小白的目光不由得落到了牧师小姐的身上。
“让我看看。”牧师小姐点点头,她的手上亮出淡淡的光芒,抚上蚁后石质的身躯,渐渐的,光芒从她手上延伸,笼罩住整个蚁后雕像。
牧师小姐检查时,冰羽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个袋子。袋子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送你了,就当赔罪,”冰羽的声音依旧是冷冷的,高傲如她,就连道歉也不愿低下自己的头,“抱歉揭了你们伤疤。”
袋子里装着这些天来她辛辛苦苦在地底赚来的大部分财物,在蚁后说出真相后,冰羽也认可了他们要活下去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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