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场有公厕,还有猪牛羊的畜牲圈,这些粪肥都得有人挑出来,堆沤好了,再施撒到田里。
民兵同志带池珍珍来的,就是农场的猪圈。
她今天的任务,就是把猪圈里的粪全铲出来,再挑到地头的粪堆那里。
还没走近,一股浓郁的臭味就冲鼻而来。
池珍珍和许琴立刻就受不住了,连声干呕。
“呕!”
“呕呕!”
池砚辉也没好到哪儿去,虽然没出声,但也面色不好的捂住了口鼻。
池早看着这一幕,只觉心情更好了。
但还远远不够。
打扫猪圈算什么,她甚至被王梅花赶去猪圈睡过。
要不是邻居看不过眼,偷摸告诉了大队长,她被猪活活踩死都有可能。
“看见没有,就像他那么干。”民兵同志指着旁边圈里正忙活的人,和池珍珍交代。
“行了,赶紧进去吧,收拾干净点。对了,小心别磕碰到猪了啊,它们可比你金贵!”民兵又叮嘱了一句。
几头猪,比她金贵?
池珍珍气的不行,知道她是谁吗?她……
“赶紧的,还磨蹭什么?难不成还想加罚?”眼见池珍珍满脸抗拒,就是不进去猪圈,池早催促。
“你!”池珍珍恨恨的瞪过来,眨眼间又哭唧唧看向许琴,“妈妈,呜呜,我不……”
“进去吧你!”池早伸手推了她一把。
“啊,不!”池珍珍不妨,当即惊叫着跌进了猪圈里。
三头大肥猪受了惊,哼哼哧哧满圈乱跑,激起点点粪泥,甩了池珍珍满身满脸。
不光她,站在近前的许琴和池砚辉也没躲过,鞋面裤腿都溅到不少。
“啊啊啊!”池珍珍再度崩溃。
许琴和池砚辉也脸黑如铁。
至于池早,她早退回几步远的地方去了。
但这还没完,池珍珍的惊叫声再次惊到了大肥猪,它们慌不择路,其中一头哐哧撞上池珍珍。
池珍珍一个不稳,一屁股坐在了满圈的猪粪上。
空气短暂的静了一瞬,下一秒……
“啊啊啊啊!”
真是精彩啊!
池早看着,嘴唇高高翘起。
以为这样就可以不干了吗?怎么可能!
民兵同志听到动静过来,狠狠训斥了池珍珍一顿,亲自盯着她收拾。
池珍珍边呕边忙活,感觉整个人都要腌入味儿了。
许琴和池砚辉看的心疼,偏生一点忙都帮不上。
余光看到抱着胳膊看笑话的池早,许琴心里恼恨,几步冲过去,照着她的头脸就举起了巴掌。
池砚辉一惊:“妈!”
但许琴的巴掌却没能落下来。
池早抓着她的胳膊,眼神冰冷。
许琴被她看得瑟缩了下,但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
“池早,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害珍珍,你到底想干什么!”许琴怒斥,心里很是想不明白。
明明之前就是她做的不对,害的珍珍得要劳改一个月。
如今珍珍都已经大度不计较了,而她也不过是让池早帮珍珍干活,想着两人可以借此消除隔阂。
可池早又是怎么做的,她不仅体会不到她的好心,反而还跑去举报!
想到她那么漂亮优秀的女儿如今满身猪粪,许琴就眼前一阵阵发黑。
“我害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池早忍不住冷笑起来。
但她懒得和许琴解释,干脆点头,“是,我就是害她了。但我不该害她吗?”
她直直盯着许琴,“王梅花偷换孩子,还故意虐待我十几年。我没证据去告她,还不能找她闺女撒气?还是说,你们就盼着我和你们一样,宁肯当缩头乌龟,也不敢给亲生女儿找回公道?”
“什么缩头乌龟,你胡说什么!”许琴大怒,她没想到池早针对池珍珍竟然是这个原因。
“当年的事王梅花已经说了就是不小心抱错,根本不存在你说的偷换!更何况,就算是她故意的,但珍珍只是个孩子,她是无辜……”
“别说什么池珍珍是无辜的。”池早打断许琴,满脸冷嘲,“池珍珍无辜,难道我就不无辜?好歹她还在城里好吃好喝生活了十几年,我呢?”
她说着丢开许琴的手,“你们看见池珍珍被玉米叶子划了几道就心疼的不行,那我呢,我被王梅花打的时候,谁又心疼过我?”
“谁家大人不打孩子,你哥你弟小时候也没少被你爸打。肯定是你不听话……”许琴一点不觉得小孩子挨打有什么问题,老话还说棍棒底下出孝子。
可看着池早突然怼到她眼前的胳膊,许琴的话就惊的再也说不出来了。
只见那胳膊不同于池珍珍的白嫩,她的胳膊又黑又瘦。
上面还有泛白的、一道挨着一道的伤疤。
疤痕有轻有重,有大有小,纵横交错着,显然不是一次留下的。
不光如此,她手肘内侧,还有一块掌心大的烫伤,那烫伤皮肉纠结,凹凸不平,只看一眼,就能让人想象到当时的伤势有多严重,又会有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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