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地僧出来之后,这会儿倒是没有扫地,显然也是看到少林寺不利,作为少林寺的扫地僧人,他也是有责任感的。
扫地僧轻轻的走到玄慈身前,说了一声阿弥陀佛,随即,便用眼神看着玄慈。
过了一会儿,玄慈竟然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少林寺众人,都不由得又惊又喜!
又过了一会儿,玄慈竟然坐了起来,自己运功疗伤。
没多久睁开眼睛,看到扫地僧之后,说道:“阿弥陀佛,前辈救命之恩,玄慈没齿难忘!不知前辈,是我少林寺哪一辈的高人?玄慈竟然一无所知,罪过,罪过!”
“阿弥陀佛,老僧什么时候进的少林寺,老僧自己都记不得了,不知道是四十二年,还是四十三年,方丈无需如此。”
扫地僧呵呵笑道,他接着转向萧远山,说道:“这位萧老居士最初晚上来看经之时,我……我已来了十多年。后来……后来慕容老居士也来了。唉,你来我去,将阁中的经书翻得乱七八糟,也不知为了什么。”
说完,又走到慕容博身前,眼神看着慕容博,没多久,慕容博居然也发出了一声闷响。
李鉄不由得也是很震惊,这都被枪打死了,血恐怕都快流光了,这扫地僧居然还能救活?他莫非,有神仙手段?这到底是什么功夫?自己要完成任务,看来,这难度不小啊。
反正现在的李鉄,是根本打不过扫地僧的。
没多久,慕容博也醒了过来,自己运功疗伤。
一旁的萧远山大为惊讶,心想自己到少林寺来偷研武功。全寺僧人没一个知悉,这老僧又怎会知道?
不过看到扫地僧救活慕容博,萧远山还是比较小心谨慎的说道:“怎么我从来没见过你?”
扫地僧道:“居士全副精神贯注在武学典籍之上,心无旁鹜,自然瞧不见老僧。记得居士第一晚来阁中借阅的,是一本《无相劫指谱》,唉!从那晚起,居士便入了魔道,可惜,可惜啊!”
萧远山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自己第一晚偷入藏经阁,的确是找到了一本《无相劫指谱》。
萧远山当然知道这是少林派七十二绝技之一,当时喜不自胜,便直接修炼了起来。
此事除自己之外,更无第二人知晓,难道这老僧当时确是在旁亲眼目睹?
一时之间,萧远山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你……”
扫地僧又道:“居士第二次来借阁的,是一本《善勇猛拳法》。当时老僧暗暗叹息,知道居士由此入魔,愈陷愈深,心中不忍,在居士惯常取书之处,放了一部《法华经》、一部《杂阿含经》,只盼居士能借了去,研读参悟。不料居士沉迷于武学,于正宗佛法却置之不理,将这两部经书撇在一旁,找到一册《伏魔杖法》,便欢喜鼓舞而去。唉,沉迷苦海,不知何日方得回头?”
萧远山听他随口道来,将三十年前自己在藏经阁中夤夜的作为说得丝豪不错,渐渐由惊而惧,由惧而怖,背上冷汗一阵阵冒将上来,一颗心几乎也停了跳动。
扫地僧慢慢转头,向慕容博瞧去。
慕容博此时已经醒来,心脏都恢复了过来。
不过却目光呆滞,显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只听扫地僧叹了口气,说道:“慕容居士虽是鲜卑族人,但在江南侨居已有数代,老僧初料居士必已沾到南朝的文采风流,岂知居士来到藏经阁中,将我祖师的微言法语、历代高僧的语录心得,一概弃如敝屣,挑到一本《拈花指法》,却即如获至宝。昔人买椟还珠,贻笑千载。两位居士乃当世高人,却也做此愚行。”
慕容博心下骇然,自己初入藏经阁,第一部看到的武功秘笈,确然便是《拈花指法》,但当时曾四周详察,查明藏经阁里外并无一人,怎么这老僧直如亲见?
只听那老僧又道:“居士之心,比之萧居士尤为贪多务得。萧居士所修习的,只是如何克制少林派现有武功,慕容居士却将本寺七十二绝技逐步囊括以去,尽数录了副本。想来这些年之中,居士尽心竭力,意图融会贯通这七十二绝技,说不定已传授于令郎了。”
他说到这里,眼光向慕容复转去,只看了一眼,便摇了摇头,说道:“可惜令郎被段居士六脉神剑伤了脑髓,元神已经消失不见,老僧也无力回天。慕容居士,你纵然有千般的手段,现在又当如何?过往所做的一切,是否都已经随风飘逝呢?”
慕容博叹道:“大师所言不错,如今我已是万念俱灰,不再有复国之念,只是不知道残生又该如何了却?”
扫地僧笑道:“既然已经看穿一切,何不出家为僧?如此,方能彻底的了却凡间的一切纷扰,你也方能过上想要的生活。”
接着,扫地僧又对萧远山说道:“萧居士,你是否还要向玄慈方丈寻仇呢?”
萧远山有些目光呆滞的看着玄慈,刚才这一掌,他的确已经要了玄慈的命,没想到,玄慈竟然还能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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