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如纤细的金线,艰难地穿透峡谷上方那层浓厚得仿若棉絮的云层,吝啬地洒落在众人满是疲惫与伤痕的身躯上。暖烘烘的气息试图慰藉大家,却只是杯水车薪,大战过后深入骨髓的倦意依旧如附骨之疽。众人就这么毫无形象地瘫倒在地,许久未曾动弹,唯有那此起彼伏、略显沉重的胸膛,证明着生命还在顽强地律动。
张强率先打破沉默,声音沙哑得好似老旧风箱在艰难拉扯:“赢了……真的赢了。”他的眼神里尚有未散尽的震撼,脑海里一遍遍闪过方才与黑袍大魔那场惊心动魄、生死一线的殊死搏斗。每一幕,那毁天灭地的力量对撞,都让他心有余悸。想着,他试着缓缓起身,伤口却瞬间传来一阵剧痛,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暗自思忖:“这一身伤,也不知还得折腾多久,可只要黑暗被封,受再多苦也值了。”这念头刚起,腿上一处深可见骨的伤口猛地抽痛,他一个踉跄,差点又摔倒在地。身旁的小黑见状,用龙尾轻轻托了他一下,闷声道:“悠着点,你这身子骨现在脆得很。”张强苦笑着点点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砸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
小黑晃了晃硕大的脑袋,龙鳞上血迹干涸,黏糊糊的难受极了,每动一下,伤口就扯得生疼。它低哼道:“可算把那家伙收拾了,就是这一身伤,没个把月怕是养不好咯。”小黑心里透亮,这场战斗虽胜,可龙族的恢复能力在这般重创下,也得耗费不少时日,更别提其他人了。它望向伙伴们,眼神里多了几分关切,默默想着:“大家都伤得不轻,得赶紧找个安稳地方调养。”看着精灵队长虚弱得连站都站不稳,小黑不禁有些担忧,龙族体魄尚如此,精灵族本就娇弱,这场大战对他的损耗怕是更甚。它轻轻蹭了蹭精灵队长,传递着一丝安慰。
精灵队长虚弱地靠在山壁上,魔力近乎枯竭,连维持坐姿都有些勉强。他望着峡谷重归平静,轻声呢喃:“光明到底还是守住了,只是这代价……”想起那些为守护而牺牲的守护精灵,他眼眶泛红,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扼住,后半句话硬生生咽了回去,满心悲戚:“那么多鲜活的生命消逝,这胜利的代价太沉重了。”他的手不自觉地抚上胸口,那儿还藏着一片守护精灵的羽翼,是一位挚友临终前交给他的,每触碰一下,往昔的欢声笑语就在脑海中回荡,更衬出此刻的孤寂与哀伤。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医者挣扎着起身,在储物袋里翻找,眉头越皱越紧:“药剂全用光了,得赶紧找些草药,给大家处理下伤口,拖着不管,感染就糟了。”她心急如焚,拖着疲惫不堪的步伐在四周查看,可这峡谷深处,能入药的草木稀少得可怜。她满心焦虑,暗自嘀咕:“这荒郊野岭的,上哪去找足够的草药啊,再这么耽搁,大家伤口恶化可怎么好。”一边念叨,一边拨开一丛杂草,却只瞧见几株毫无用处的藤蔓,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她心急之下,不小心被一块石头绊倒,手掌擦破,鲜血渗出。
学者扶着石壁站起身,目光仍紧锁在那已被封印的黑暗之井,心中满是疑虑:“虽说这大魔被封,黑暗源头看似稳住,但这股黑暗势力蛰伏许久,布局庞大,真就如此简单被消灭干净了?”他越想越不安,总觉得这平静之下暗流涌动,好似有一双双隐藏在暗处的眼睛正窥视着,伺机而动。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对伙伴们说道:“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大家还是多留个心眼。”说罢,他又凑近那黑暗之井的封印,仔细端详,试图从残留的符文波动里找出一丝异样。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眼神里满是凝重。
铃儿拍了拍身上尘土,歪着头说:“先别管以后啦,当务之急是出了这峡谷,找个安全地方养伤。我知道附近有处隐蔽山洞,能暂避风头。”众人听闻,相互扶持着,跟随铃儿往那山洞走去。一路上,山谷间风声呼啸,像是在哭诉这场大战的惨烈,又似在警告未知的危险仍在潜伏。狂风裹挟着沙石,打在众人身上,生疼生疼的。众人脚步虚浮,每一步都踩得极为艰难,却又不敢停歇。医者时不时抬头看看天色,担忧着会不会突然降下暴雨,让大家处境更艰难。
山洞内潮湿阴暗,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好在足够隐蔽。众人简单清理出一片空地,正准备歇下,突然,洞外传来一阵奇异声响,好似有人在低声呜咽,又似夜枭的诡异啼叫,声音由远及近,透着股难以言喻的阴森。那声音像是冰冷的手指,轻轻划过众人紧绷的神经。众人瞬间警醒,本就疲惫的身体再度绷紧,张强握紧了剑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他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想着好不容易寻得个歇脚地,莫不是又要迎来一场恶战。
小黑瞬间警惕,龙躯紧绷,压低声音道:“又是什么鬼东西?还让不让人消停!”它缓缓挪到洞口,暗暗凝聚起仅剩的龙息,准备应对突发状况,心里暗暗发狠:“不管来的是什么妖魔鬼怪,敢打扰咱们,定叫它有来无回。”它的双眼紧盯着洞外那片黑暗,龙瞳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身上的龙鳞也微微竖起,每一片都散发着冷硬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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