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之上,祥云缭绕之处,忽有一股威严浩瀚之声仿若洪钟大吕,震彻九霄,滚滚而来。
“老衲观施主器宇不凡,周身灵韵隐现,似与我佛门有着深厚渊源。莫如就此皈依我佛门,潜心修行无上佛法,以求证得正果,超脱轮回之苦。”
方庸才闻得此音,眉梢微微一挑,却并未即刻作答。
他手中紧握着那柄名为“相守”的长剑,剑身幽光闪烁,似有灵智。
此时,只见他周身剑气涌动,原本流转于身侧的剑气,刹那间如同被激怒的灵蛇,嘶鸣着盘旋而出。
在空气中纵横交错,愈发凌厉,似是要用这无声的语言表明自己的态度。
法海周身,密宗佛法的气息愈发浓烈,那空气中的威压仿佛有了实质,沉甸甸地压将下来。
精纯无比的佛法之力丝丝缕缕地从他身上散发而出,在半空之中渐渐凝聚,竟化出一个宝相庄严、面容慈祥的僧人虚像。
那僧人虚像微微垂首,目光平和地凝视着方庸才,再次开口道。
“施主,此事关系重大,还望施主慎重考虑,不知意下如何?”
法海又怎会不知方庸才心中所想,他此举不过是遵循佛门先礼后兵之道罢了。
方庸才嘴角轻轻上扬,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朗声道。
“大师好意,庸才心领了。只是我生性散漫,实在难以忍受那剃度之后的光头模样。况且,我于这世俗之中,尚有诸多羁绊,有一心系之人在远方牵挂于我,我又怎能弃之不顾,遁入空门?”
言罢,他缓缓将“相守”放在腰间,动作轻柔,似是对待稀世珍宝。
此刻,方庸才心中暗叹,他深知自己时间无多,眼前这局势,怕是难以脱身赶回去与小青道别了。
念及此处,他缓缓闭上双眸,似是在凝聚心神。
空中那原本慈祥的僧人面容骤变,不再掩饰其意图,刹那间周身光芒闪耀,身形急剧膨胀扭曲,直接幻化成一尊怒目金刚之像。
其身形巍峨如山,青面獠牙,怒目圆睁,仿佛能看穿世间一切虚妄罪恶,周身环绕的佛光此刻也化作刺目的金芒,如烈焰般熊熊燃烧。
“老衲观你满身杀孽,犹如那坠入魔道的恶徒,若任你肆意妄为,必将为祸世间苍生。今日本僧便要替佛法行道,收了你这妖孽,以绝后患!”
那怒目金刚般的法海声如雷霆,震得虚空嗡嗡作响。
言罢,法海身形冉冉升起,直至半空之中,宛如神只临世。他左掌缓缓抬起,掌心之处佛光愈发铮亮,犹如一颗璀璨的金色太阳正在孕育而生。
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密宗佛法如涓涓细流源源不断地注入左掌之中,那左掌的光芒也随之愈发强盛,其蕴含的力量仿佛能够摧毁世间一切阻挡之物。
刹那间,法海将全部的威压如泰山压顶般朝着方庸才一人倾轧而去。
方庸才只觉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那沉重的压力好似实质化的枷锁,将他紧紧束缚。
他脚下的地面更是不堪承受如此恐怖的重压,发出阵阵痛苦的“咔咔”声,一道道裂痕如蛛网般迅速蔓延开来,紧接着纷纷碎裂成无数细小的石块,向着四周飞溅而去。
不远处的长江也未能幸免,平静的江面瞬间波涛汹涌。那强大的力量波动延伸至江水之中,使得江中的鱼虾瞬间陷入了无尽的灾难。
原本在江水中悠然自得游动的它们,此刻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肆意席卷,时而被抛上高空,时而又被狠狠摔落,一天之内也不知遭受了这般折腾几次。
此时的江面更是以一种惊人的态势下压,其威力比方庸才之前施展“山岳”之术时还要厉害数倍。
江水被强力挤压,快速退去,那原本隐藏在江水深处的河床逐渐显露出来。
可以清晰地看到,河床上的鱼虾们惊恐万分,在仅存的浅浅水洼中蹦蹦跳跳,拼命挣扎着。
方庸才面对如此绝境,全身肌肉紧绷如弓弦,每一寸肌肤都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豆大的汗水如雨点般从他额头、脸颊不断滚落,打在脚下那已经碎裂的地面上,却转瞬之间便被那炽热的佛光和强大的压力蒸发殆尽,只留下一圈圈淡淡的水渍痕迹。
他腰间的“相守”剑似是感受到了主人的危机,剑势不断拔高。
那原本蛰伏于剑鞘之中的剑身嗡嗡作响,仿佛在发出愤怒的低吟。
方庸才左手虚握,体内灵力汹涌而出,在身前化作一道道实质化的剑芒,这些剑芒相互交织缠绕,缓缓凝成一个剑鞘的形状。
剑鞘之中,是那不断压缩、蓄势待发的恐怖剑势,犹如一头即将冲破牢笼的绝世凶兽。
当第一缕晨曦温柔地洒落在方庸才身前,为他勾勒出一道金色的轮廓时,悬于天际的僧人深知时机已至,不再继续蓄力。
只见他浑身金芒爆闪,衣袂猎猎作响,仿若神只降世,带着无尽的威严与决然,猛地将那蕴含着惊世之力的一掌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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