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门。
在罗刹门那威严庄重的内堂之中,司马官人一袭赤袍,神色冷峻。
他的怀中抱着飒鹰,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飒鹰的肩膀,交流着彼此的感情。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一名探子神色慌张地疾奔而来,在门外停下脚步,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地高声禀报。
司马官人原本平和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愠怒之色。
他缓缓放开飒鹰,司马官人目光如炬,对着门外低喝一声。
“进!”
探子听闻,赶忙伸手推开房门,脚步踉跄地闯了进来。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滴在地上溅起细微的尘土。
司马官人眼神中满是不悦,声音冷冽如冰。
“你最好有要紧的事!不然,休怪我无情!”
他的话语仿佛带着丝丝寒意,在这室内弥漫开来。
探子心下暗忖,司马官人那铁血手段他可是亲眼见识过的。
想当初罗刹门在扩张之际,底下人曾有过第一次不服管束的情况,司马官人毫不犹豫地亲自出手。
那一日,刀光剑影闪烁,血光四溅,司马官人以雷霆之势斩杀了数十名带头骚动之人。
自那以后,罗刹门上下再无人敢违抗他的命令,整个门派之中唯司马官人一人之命是从。
也正是凭借着这强硬的武力镇压,司马官人将罗刹门治理得井井有条,势力得以迅速扩张。
探子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急切。
“发现牛头马面的聚集地了!”
司马官人原本端坐在那张古朴的太师椅上,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玉葫芦。
刹那间,他双手猛地拍在扶手上,借力起身,高大的身形瞬间挺立。
紧接着,一阵肆意张狂的大笑爆发而出。
笑罢,他的脸色瞬间阴沉如水,好似被一层寒霜笼罩。
只见他猛地一甩衣袖,声如洪钟般喝道。
“传我令,召集罗刹门人,即刻上车待命!”
那威严的声音仿佛一道凌厉的剑气,直直刺向门外,让探子的双腿不禁微微发软。
探子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领命,转身飞也似地跑去召集众人。
司马官人缓缓坐回太师椅,眼神深邃而冰冷,犹如寒潭之水,深不见底。
与牛头马面的种种恩怨情仇如走马灯般在他脑海中一一闪现,每一幕都似在燃烧的怒火上浇了一桶热油,让他的眼神愈发犀利如鹰。
飒鹰里面贴了过来,双手不自觉地就抚上了司马官人敞开的胸膛,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说道。
“恭喜司马官人,大仇将报。此番定要让那牛头马面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也好让修罗城里的人知道知晓,我罗刹门的恩怨,必当以血来偿!”
司马官人却只是神色淡淡地瞥了飒鹰一眼,抬手将她的手缓缓拨开。
随后,他再次站起身,稳步走到窗边,双手背在身后,静静地凝视着窗外。
只见罗刹门的弟子们如黑色的潮水般迅速汇聚,一个个行动敏捷,片刻间便已在庭院中聚齐,朝着大门外停放的车辆快步走去。
从这高处俯瞰下去,众人的行动看似井然有序,每个人都在各自的位置上忙碌着,丝毫不见混乱与差错。
然而,司马官人那如鹰隼般锐利的双眼,还是从新加入的那些人眼中捕捉到了一丝异样。
他们的眼神里透着几分隐忍与不甘,那是一种被强力压制下的假意顺从,与一直以来跟随他的人,妖和罗刹眼中的敬畏截然不同。
这些新人大多是在罗刹门近期扩张时收入门下的,他们并未真正从心底里臣服于司马官人。
之前的武力镇压虽在表面上让他们暂时屈从,可这终究只是权宜之计。
就如同在沙地上建造的楼阁,根基不稳,摇摇欲坠,这样的局面根本维持不了多久。
司马官人心中暗自思忖着,眉头也不自觉地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
但只要能在这人心溃散之前,成功将牛头马面剿灭,不仅报仇,还能用来证明自己的实力和领导能力。
到那时再对这些新人心怀抚恤、恩威并施,不愁不能收拢人心,让他们真正为罗刹门效命。
至于那神秘莫测的生肖组织,暂时还无需过多忧虑,毕竟他从未听闻过生肖有扩张势力的消息。
司马官人在心中细细地理清了这一团乱麻般的思绪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紧接着,他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推门而出,向着庭院中的罗刹门人走去。
飒鹰静静地站在原地,美目紧紧地盯着那扇缓缓推开的门,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她那白皙的脸庞上也渐渐浮现出一抹忧郁之色,宛如一片乌云悄然遮蔽了原本明艳的天空。
自上次罗刹门遭遇那场几乎灭顶的灾祸后,司马官人就好似变了一个人。
往昔那个偶尔也会对女色有所留意的他,如今仿佛完全沉浸在了复仇的执念之中,对身边的莺莺燕燕再无丝毫的眷恋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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