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聪摇摇头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跟着他又说道:“生死之际,百世交替,舍生取义,万物归一。施主们,切记切记。”说着双手合十,脑袋歪向一侧。
张金花着急道:“和尚,你说话能不能别打谜语。”
王兰英道:“妹妹,别这样。”
几人见智聪不再说话,向前一看,原来他已断气。张金花大惊,说道:“不会是刚才我喊他和尚,他一生气,气死了?”
这时小和尚和文珠禅院的其他僧人赶来,见智聪已经圆寂,众僧低首沉吟。
小和尚跪在智聪跟前,双手合十,口中念叨:“智明一定谨遵师傅教诲,把本寺发扬光大,阿弥陀佛。”
杨延光问道:“这位小师傅是?”
寺中僧人说道:“智明是我寺新的禅师,是智聪的亲传弟子。”
张金花几人大惊,王兰英道:“小小年纪居然已到如此高的境界,实在是佩服。”
智明给张金花几人行礼,说道:“我师父自知时日无多,但坚持要等到你们来才肯圆寂,这几日我寺众要为智聪师傅诵经,而寺院要为小僧举行升座,故此没法好好招待几位施主,还请施主们见谅。”
张金花对小和尚说道:“小孩儿,既然你师父死了,那我几人留在这里也无用,今日借宿一宿,明早我们就离开。”
王兰英用手臂顶了张金花一下,嗔道:“妹妹,不可对智明禅师无礼。”
智明给几人作揖,说道:“我已经吩咐寺众为几位施主安排厢房,随后送去斋饭,请诸位施主自便吧。”
“喂喂,等等。”那少年急着得说道:“你们都问完了,我还没问,这和尚就死了,那我算什么?”
众僧低头念道:“阿弥陀佛”纷纷离开佛堂。
少年嗔道:“喂喂...你们别走呀。”
张金花对一旁的王兰英嬉笑道:“你看,喊他和尚的不是我一个人吧,你还不去管管他吗?”
王兰英满脸羞涩,嗔道:“金花妹妹,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翌日一早,几人辞别了智明小和尚,离开了五台山。
王兰英道:“智聪禅师已经圆寂,我们仍然对那首诗没有头绪,金花妹妹,我们现在怎么办?”
张金花道:“既然那诗提到播州和西岐两个地方,不如我们分头行动。兰英姐姐住在西岐,你和三伯去西岐一探,而恰巧播州杨昭和我父亲是旧交,那我就去播州走一趟吧。”
少年抢着说道:“我也去西岐,我也去西岐。”
杨延光立时心下一惊,手中紧握长枪,把斗笠又往下压了压。
张金花怕这小子是辽军奸细,去西岐只是为了捉拿杨延光,继而说道:“还不知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说道:“我叫朱说,家就住在五台山下。”
张金花道:“既然你就住在山下,那你还是回家找你爹娘去吧。”
朱说道:“我爹早死了,我娘改嫁,我就从家中逃出来,除了山上的和尚没人和我说过话。今日我见到和我说话的人,你们何不带我出去走走呢?”
见这少年稚气未脱,不像是坏人,张金花想了想,说道:“我恰好缺个伴儿,若你想与我们同行,那你随我去播州吧。”
过了七日,几人骑马从京兆府分道扬镳,杨延光和王兰英往西直达西岐,而张金花与朱说继续南行。
张金花问朱说:“不知你去五台山找智聪禅师做什么呢?”
朱说回道:“满岁那年我突患重病,昏迷不醒,以致醒来也神志不清,我爹带我上五台山求医,多亏智聪和尚相救我才捡回一命。他一见到我就说我今生必成大事,可我到了十岁都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我又去问那和尚,他说等我到十四岁再去找他,他必然相告。而前几日正是我十四岁的生日,没想到刚上山那和尚就死了,怕是我今生都不知道我要做成什么大事了。”
张金花叹了口气,说道:“碰巧我们也找智聪禅师,若是我们不去,禅师也死不了,他必给你作答。”
见张金花有愧疚之色,朱说道:“也许那和尚就是瞎说,虽然我没要到想要的答案,但碰到金花姐姐,亦不失为幸事一件。”
张金花道:“这几日和小兄弟相处,发现你我颇有相似之处,不如我们结为异姓金兰可好?”
朱说心中大喜,拼命点头,说道:“难不成那和尚说我今生必成大事,就是认识姐姐你吗?”
张金花笑道:“傻兄弟,我就是大宋庶民,你认识我算成什么大事?”
见天逐渐黑下来,两人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夜里,张金花辗转难眠,心里想着那日智聪禅师说的话,字字像是对她所言,她心中多有疑问,拿着一张纸,眼睛一直盯着前方,像是在思索什么。
朱说见金花屋中灯火久明,遂往其室,轻轻叩门。张金花打开门把他请了进去。
朱说问道:“夜色已深,姐姐尚未入寝,在这里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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