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入猎场围猎的日子。
她情绪依然低迷,不稳定,也不愿多说话,能一个字解决的问题,绝不会有两个。
大多时候都是出神发呆,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
酆馏因为赵淑仪的事,不敢去见她,怕刺激到她。
酆镐一直忙着写策论,无数次去见她,她的回答是不见。
荔非守焉只能陪着她,她做什么,他就跟着做什么,发呆也跟着发呆。
赵宏詹老实的养伤,想伤好后,拔得头筹加官进爵,不知赵淑仪已经死,还是皇室忌讳的自戕。
与一群狐朋狗友说话聊骚,眼前闯入一抹倩影,热烈的颜色穿出了清冷的味道,如初下红尘的月中仙子。
旁边的人就撺掇道“看上了,就上啊?你不上,我上了。”
他吐了一泡口涎在掌心搓了搓,整理衣襟,摸摸油头,很自信的叉腰挡在了她面前。
“美人,可有许配人家?许我如何?”
她眉眼一挑,暗暗的看向无怍,手上比划道。
'他说什么?'
无怍皱眉比划着,她明了,准备换一个方位继续往前走。
赵宏詹不死心,她往这边走,他堵这边,她往那边走,他就堵那边。
一来二去,她很不耐烦,心脏一阵紧缩,一阵膨出,很难受,很想杀人。
荔非守焉看出她的忍耐,抽出剑横在了赵宏詹的脖颈上,冷声道。
“不想死,就滚开。”
她理都不理赵宏詹,大步朝前走去,赵宏詹眼睁睁看着美人转角一拐,再也不见。
推开脖子上的剑,狂妄道“我姐姐是陛下的淑仪,你算什么东西,敢坏老子的好事。”
荔非守焉眯眼道“你姐姐是赵淑仪?”
赵宏詹鼻孔朝天道“是啊!小子知道怕了!”
荔非守焉收回剑,手指敲着刀柄,答非所问道。
“我记住了。”
几个纵步追向她,独留赵宏詹,美人够烈才有味,势必要她拜倒在自己的底裤下。
荔非守焉追上拉住了她的手,他真的要死命看住她,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身体会带着她做什么。
水必须吹冷递给她,要不才烧开的水,她可以直接倒嘴里。
还有沐浴,洗着洗着,她就睡着,滑到浴桶底,没人发现她就溺死了。
还有用膳,没人提醒,她可以一直吃,直到把自己撑吐。
她站在高台上,看着皇帝一马当先,其次是他的儿子们,策马进入围猎场,搭箭拉弓,是人的胜利,猎物的死亡。
以前她也可以………………
以前……感觉好久……久到想想都那么累……
荔非守焉观她的眼神,肯定又想起了不好的事,他除了陪着什么都做不了。
一个人的快乐多数从感官获得,没了声音,快乐都听不见了。
搂着她的肩膀,温度也是快乐的一种。
她回头看了荔非守焉一眼,默默把头靠在他的心口,春风都是她难过的理由。
语气微弱道。
“守焉哥哥……我……”
荔非守焉在她手心写道“我陪你。”
她箍紧荔非守焉的腰,感受着他身上的体温。
不远处站着两个人,缓缓走来。
暧昧的姿势被月霖渊看了个正着,自从上次她被父亲罚跪,他已经好久没见过自己的妹妹了。
“夭夭,母亲很挂念你,何时回府看看她。”
她什么都听不清,把持着方才的姿势。
荔非守焉在她手心上写着月霖渊的话。
她调整好表情抬起头,笑的无懈可击,回答道。
“等从猎场回去,我就去给母亲请罪,请不能承欢膝下的罪。”
月霖渊从她身上感受到奇怪的气息,如春风一般的笑意里,有一股淡淡的忧伤。
脸色白的不像活人,眼里有倦意。
“夭夭是受伤了,还是生病了,清减不少。”
荔非守焉默默当着人形毛笔,将月霖渊的话一字不差的写在她手心上。
她触言,亲情她也曾渴望过,只是一对从小没抱过她的父母,真的是爹爹娘亲吗?
民间的孩子可以把爹爹娘亲挂在嘴边,她每次听到都会愣神,回忆自己十五年的流年,好像从未有过。
眼角眉梢荡开了不达眼底的笑意。
“哥哥,我很好,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舍一人,爱天下人。”
爱天下人是不会受伤的,伤了也不该说,父亲教的。
月霖渊捏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头,她分明是在转移话题,却不知如何回答。
夭夭被父亲他们教导的感情淡漠,能入她心的人单只手可以数过来。
瞥了她旁边的人一眼,或许此人是她唯一用心不用嘴的人。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她为缓和气氛,把视线移向了月霖渊旁边的人。
“梅相公还有惊喜等着小女啊?是不是该称呼你一声镇北侯世子。”
上次遇见他时,觉得他气度不凡,就简单调查了一番。
能与一国王爷有交集的人,怎会是简单的旦角?
东关正煦温和道“何事都瞒不了月小姐,鄙人正是镇北侯东关正嵘之子东关正煦,是朝廷留在京都桎梏我父侯的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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