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廉鹏就看见了母亲站在幼儿园门口正向院里张望。因隔着一条马路,廉鹏停好车跟母亲打招呼。见幼儿园还没有放学,母亲就朝廉鹏的车子走来,廉鹏见状就与妻子一同下车迎接母亲。可就在这时,一辆墨绿色的皮卡呼啸而来,直接把母亲撞出了十多米远。车子根本就没有停的打算,一溜烟飞驰而去。廉鹏惊呆了,第一反应是去看躺在马路中间的母亲。在奔跑的过程中,他下意识地瞧了一眼远去的肇事车,但肇事车根本没有牌照,只是一辆半旧的墨绿色皮卡车。母亲软软地斜躺在地上,暗红的鲜血从脸上、身上还有不知哪里流淌出来,地上流了一大片。他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把母亲抱在自己的怀里,眼泪刷拉就流了出来。慌忙赶过来的妻子也被吓得哇哇大哭。周围的路人也逐渐围了上来。好在廉鹏也是个男人,还没有慌乱到失去理智。他立即掏出电话拨打了120,在等待急救的过程中他又拨打了110。
“指挥中心,我是廉鹏!就是刚刚,我妈被车撞了!对,就在市委机关幼儿园门口,肇事的是一辆墨绿色的皮卡,逃逸了。向北边跑了,对,你必须给我查出来!不然我要你们偿命!”关键时刻,一直低调的府城第一公子哥第一次搬出了市委书记的招牌。
指挥中心的警察一听说市委书记夫人被车撞了,还肇事逃逸,如果在这关键时刻真的掉了链子,不但自己,连带着值班领导和支队领导的饭碗保不保得住,还都得打个问号。立即,各种命令在第一时间发了出去,天眼工程也立即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很快就在市区北部的道路上发现了一辆无牌的墨绿色皮卡车,飞驰的车速很扎眼。正是肇事车。
留下妻子接儿子,廉鹏随着120急救车把母亲送进了市人民医院急救室。看着刺眼的红灯,瘫坐在排椅上的廉鹏有了种不详的感觉。他亲眼目睹了母亲发生车祸的现状,他心中很清楚母亲受伤的程度,肇事车车速太快了,太快……突然,一丝闪念掠过心头,他自己都被这可怕的念头吓了一跳——不会是故意杀人灭口吧?第一个跳进自己脑海的就是前段时间闯进母亲家里的薛白,接着进来的就是自己的父亲,但影像比较模糊。这是他不能接受的。他犹豫着摸出电话,拨通了父亲的手机。当听到父亲的声音后,他却临时改变了主意,只是说母亲生病住院了,在急诊室。
挂断父亲的电话,他又立即拨通了110指挥中心:“我是廉鹏,肇事车找到了没有?”
“找到了,司机已经被控制了,在北关派出所。”接电话的是值班的副支队长,他还想再问候书记夫人现在境况怎么样,但被急吼吼的廉鹏给打断了。
“告诉我北关派出所的电话。”财政局科长犹如公安局长般下着命令。
接通北关派出所所长的电话,廉鹏说出了自己的怀疑,要求派出所长用心问一问肇事司机,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他。
能亲自接到市委书记公子的电话,而且又是这么一件要命的事情,派出所长立即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亲自讯问肇事司机。自然,肇事司机一口咬死是自己肇事,因害怕才逃逸的。对于这样的小混混,经验丰富的所长自然有办法。先是双手背后上下交叉紧锁拇指,这叫“苏秦背剑”。不说。再把双手反铐在双层铁架床的上梁上,用橡胶警棍猛敲肋骨的末端。因此处神经细胞比较丰富,经验丰富的警察下手又比较有分寸,效果自然就比较好。这叫“反弹琵琶”。如果还不说,那就让他坐在一块平板上,双腿牢牢固定在木板上,铐住的双手用皮带与双脚连接,另一根皮带套在脖子上用力下勒,尽量让下巴与膝盖接触,这叫“野马奔槽”。趁这个功夫,审讯的警察可以先喝喝茶、聊聊天歇息上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的,基本上就算铁打的汉子也应该可以招了。何况肇事司机真还不是铁打的。
“警察叔叔,我招。这确实不干我的事。”
“那干谁的事?”
“……”
“老张,咱再聊半个小时的。”派出所长又端起了茶杯。
“我说,我说。是薛二让我干的。”
“薛二?”所长立即起身向外面跑去,慌忙中,连茶杯都给碰倒了。“报告局长,肇事司机招了,市委书记夫人的车祸是薛二让他干的。”所长第一时间就把情况向局长作了汇报。
在第一时间知道这起车祸是故意谋杀的情况后,自感失职的市公安局长立即在第一时间严令务必控制住薛二。就算你有通天的关系,既然你敢烧市委书记家的后院,我就得扒了你们家的房子,不然我没法向老板交代。虽然局长知道薛白和薛二的背景,但他不清楚书记与夫人之间的隔阂。他按常理分析,应该是夫人这头重,薛白那头可能是心急想吃热豆腐,使的是釜底抽薪的招式。情况确实复杂,但他必须当机立断。他只好按自己的合理推断押了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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