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凡一个人在某地待久了,便会对那里的人和事物产生深厚的感情,爱屋及乌,敝帚自珍。这道理,在张儒实身上体现得那叫一个淋漓尽致。
宫儒实,一个在基层苦苦耕耘了多年的“老黄牛”,岁月这把无情的刻刀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沟壑。那些年,他在基层的每一寸土地上都倾洒下了辛勤的汗水,与那片土地和那里的人们缔结了千丝万缕、错综复杂的联系。对那片他长期扎根的土地,他内心深处的情感犹如一棵扎根极深的老树,根系盘根错节,想要割舍?谈何容易!
以至于当初他要离开基层前往县里工作时,竟有十多人前来相送。那是一个阳光并不十分明媚的清晨,微风中带着些许凉意。张儒实拖着简单的行李,站在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村口,望着那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前来送行的人们,有的眼中满是真诚的祝福,那目光清澈得犹如山间清泉;有的则表情复杂,眼神躲躲闪闪,让人难以捉摸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那模样就像戴着一层厚厚的面具。究竟这些人是发自内心的真心实意,还是迫于某种压力不得不来的虚情假意,实在是难以分辨得清清楚楚。也许,只有他们自己心里那杆秤才知道吧。
然而,时间是最无情的筛子,它会慢慢地筛选掉一些人和事。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当初送行的那些人渐渐没了音信,后来便几乎没有人再来探望他。或许,生活的琐碎与繁忙让大家都自顾不暇;又或许,曾经的情谊在距离和现实的冲击下逐渐淡去,变得比那秋天的落叶还脆弱。或许以前的相送都是形式,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真情。
但宫儒实对基层的感情却始终如一地深沉且难以割舍。在离开的时候,他竟然想尽办法,把在基层使用的一张榆木办公桌也一同带到了县里。这张桌子见证了他多年来的工作和付出,每一道划痕、每一处磨损,都是他努力奋斗的印记。它不仅仅是一件家具,更是他对过去岁月的怀念和珍视。每当他看到这张桌子,心中都会涌起一股深深的情感,仿佛回到了那个充满挑战和机遇的时代。尽管已经离开了基层,但张儒实的心依然留在那里,永远无法忘记那段艰苦而充实的时光。。
那张榆木办公桌,堪称奢华至极。桌面由整块榆木精心打造,木纹如行云流水,自然流畅且细腻入微,散发着温润而醇厚的光泽。桌边镶嵌着精致的铜条,不仅起到了装饰作用,更增添了一份尊贵的气息。桌腿采用了独特的雕刻工艺,雕刻着精美的花鸟图案,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能从桌腿上飞出来、唱起来。抽屉的拉手是用纯铜打造的,造型别致,闪耀着耀眼的光芒。这桌子的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无与伦比的奢华与精致,仿佛是一件出自大师之手的艺术珍品。
按照常理推断,如果一个人已经离开了原来的工作岗位,那么从工作和业务角度来看,他应该与那个地方没有任何关系。然而,宫儒实却完全不遵守这个常理。尽管原单位的固定资产明确规定不能带走,但他却毫不犹豫地将那张豪华的办公桌视为自己的宝贝,并强行将其搬走。至于单位里的其他人,也许是出于对他过去所做贡献的一种表面上的尊重,或者根本就没有把这张桌子放在眼里,又或者只是懒得去计较,总之,没有人对此事过分追问或追究。这样的情况让人不禁思考,对于这种不合理的行为,我们是否应该保持沉默还是采取行动来维护公平和秩序呢?
照常理说,这件事到此为止应该可以告一段落了。但是,让人始料未及的是,这仅仅只是一场荒诞闹剧的开端而已。
宫儒实内心深处逐渐产生了一个恶毒的想法,他望着那张昂贵的榆木桌子,眼珠一转,居然妄图用不正当的方式,将这张桌子变成现金,然后揣进自己的口袋里。而恰好在此时,一个名为李兴来的人走进了他的生活。
李兴来,一个看似普通却心怀叵测的家伙。他那双眼珠子就像两个不安分的贼球,整天滴溜溜地转,专门盯着别人的利益。他善于察言观色,揣摩人心,为了利益可以不择手段,良心在他那里就像一件可以随意丢弃的破衣裳。当他察觉到宫儒实的那点小心思时,不仅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劝阻,反而像闻到了腥味的猫一样,主动凑上前去,表示愿意全力协助。这一丘之貉,凑到一起能有什么好事?
李兴来首先找到了一家规模不大,但愿意配合他们弄虚作假的小公司。这家公司的老板,那也是个掉进钱眼里的主儿,在李兴来的利益诱惑下,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们那见不得人的要求。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兴来与这家公司的老板在阴暗的角落里秘密商议着每一个细节。他们精心伪造了一份看似正规得不能再正规的购买办公用品的合同。在这份合同中,那张原本价值不菲、奢华至极的榆木办公桌,被描述成了一件世间罕有的极品家具,价格更是被虚报了数倍,简直能让人笑掉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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