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昌立在经纶御台上观望过去,见应元宝殿矗立于云海之中,气象森严,高峻庄肃,天上虹光闪烁,随清气洒散下来时,檐角朱台,广脊高阙皆在笼在一片耀目金光之中。
按照天庭规矩,帝子平日不得宣召,无事不得来至正殿,所以他也甚少来得这里。
可他也是知道,这座宝殿尽管看似距离他们不远,可事实上想要达得那里,却绝不是什么简单之事。
此殿同时存三物之中,一是藏于天星映光之下,二是超脱世宇之上,三是落驻在“浑乙”腹内。
诸天星光遍洒万界,而天庭就存在于每一道星光中,若要强攻,首要一步,就是要将这些星光遮掩或是打灭,使之从中脱离出来。
而超脱世宇之上,则是指天庭不存在于任何一处界域中,且时时在变幻,不得接引,难寻正门。
至于那“浑乙”,乃是传说之中的一只怪物,从无形体,也从无人见过,更无人知晓在哪里,可天庭确确实实是存在其腹中。
这头怪物只听天帝号令,若不得其谕旨,就算寻到宝殿之上,所经历的也俱是化影幻光,哪怕推翻了天帝,转过出来,此中所历诸事皆会化为虚妄,就好若一切从未发生过。
这三处只要有一处不得解决,那他们就不可能达到扫荡天庭的目的。
可就算过了这三处,也非是结束,宝宫之外还有德道真仙设布的大阵,阵中通常悬挂有太上亲手祭炼的天符,好在此物已被窃走,无有先前那么难对付了。
昊昌看着就立在身边的润名道人,请教道:“道长,我等已是到此,下来该是如何做?”
润名道人事先曾告诉他自有办法可破这三重障碍,只是未免天机泄露,所以不便多言,现下到了这里,就没有那么多忌讳了。
润名道人言:“殿下稍安,且看贫道手段。”
他从袖中取一面幡旗在手,一抖之上,便就迎风展开,随手往天中一祭,就将此物乘风而上,直入天穹,随后张扬铺开,只是几个呼吸之间,白昼就化黑夜,漫天星光已是被遮掩了去。
他道:“若是星君发现这里变故,那么势必会设法闯破幡旗,强渡星光进来,若是为数众多,那么贫道是遮掩不住的,好在那里现在应有左御中在应付,暂还无需担忧,殿下只需尽快过去另两处布置便可。”
昊昌道:“那要快些寻到天殿所在了。”
润名道人这时伸手一指,云烟自平地升起,就有一架古朴飞车现于众人面前,车前站有一个铜人,其手抬起,平平向前,指向某处。
他作势一请,道:“殿下请上车驾。”
昊昌打量了车驾一眼,就登踏上去,方才站稳,就见车前铜人一转,手指却是往某处移去,通过车驾,他能隐隐感觉到那里似有什么,心下一动,道:“道长,莫非……”
润名道人点头道:”殿下身上有帝气,又与天帝乃是血脉至亲,由此为指引,就可找到正路,只是此车需得殿下亲自驾驭,不得有任何一人代替施为,否则气机一乱,必会失去方位。”
昊昌道一声好,随即又言:“可那浑乙那关又该如何过去?”
润名道人言:“有祖师在,殿下无需忧虑于此,只管行走,自然可以达到的天殿所在。”
要想单纯凭借昊昌手中这些力量扫荡天庭,那是绝然不可能的。所以这不仅仅是帝子与天帝之间的较量,同样也是几位太上之间的较量。
此刻离忘山中,张衍与全道两位太上正留意着昊昌这里一举一动。
左座那位全道太上这时言道:“浑乙乃是天地气运所化现,与天庭一体共存,我当以法力迫其开口。”
右座那道人言:“稍候作法,德道必来阻碍,只我二人恐难成事,这里还要请道友出手。”
张衍微笑一下,道:“此是小事。”
全道二人得他回应之后,便就施展法力,迫使这头怪物开口,放开去路,如同他们所料,德道三位太上立时有了反应,同样转运法力阻碍他们。
张衍知道全道以二敌三,要想挡住所有法力显然不能,故是这部分阻力需要他自己来克服,实际上全道二人也是借此来观他手段如何。
由于他正身顾落现世,法力远胜这些太上,所以这于他而言并非什么难事,这时意念一动,好如一股洪流冲入浑水之中,轻而易举就将那阻碍自己的法力荡开,并压迫得浑乙不得不将天庭所在显露出来。
而另一边,赢匡再度来到了虚空深处,对于任何可以削弱天庭的机会他都不会错过,有三帝子在那里牵制天庭和德道真仙,他这里可以放心与诸天星君再战一场。
可就在他准备动手之时。却是忽然所觉,转身一看,却见有一名道人站在那里,他皱眉道:“治乐道长?”
治乐打个稽首,道:“左御中,尊驾若是肯此刻退出,我可不来为难你。”
赢匡摇摇头,道:“我与道长也非是第一次交手,莫非前次动手结果,道长已然忘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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