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义方一出来,便感觉不妥。
他仔细一看,发现孟壶此次到来的只是一具分身而已,可不知什么原因,自己方才居然没有能够分辨出来。
将一具分身打灭没有任何意义,而其正身感应到这里变化,反而会暴露出他的行踪。
他哼了一声,他现在还不想离开此处,为了避免这等后果,看来只能将自身道法示于其人知晓了。对方虽是分身到此,而心意仍是相通,只要道念动摇,并屈从在他道法之下,那么这就都不成问题了。
孟壶分身见他出来,正气凛然道:“赫义方,你背叛教门,私入外道,袁长老特命我前来捉拿于你。”
赫义方一下气笑了,你个分身在我面前神气什么?
为了收服对方,他此刻也懒得计较,心意一转,浑身法力弥漫出来,霎时将百里之内的天地笼罩住,日月天光皆被遮蔽,周围顿时陷入了一片昏黯之中。
与此同时,听得有妙乐仙音响起,而后有周外有无数道法妙诀在天地大幕之上显现出来。
他不似姚参北有拉人入至心界之能,只靠道法化身就能说清楚所有道理,所以只能用另一种相近似的手段将自身道法传递出来。
只他此刻有些不放心,说实话,孟壶此人到现在他也没能真正看透,也弄不清其人在想些什么,只是依据正常判断,其人修为不弱,那么对道法一定是有所追逐的,这样他就有极大机会了,因为造化之灵的道法恰恰能满足此等人心中所愿。
孟壶分身在见得这等道法后,仰首一望,看去好似是被吸引住了。
赫义方心中大喜,尽管他不喜欢孟壶,可若是能在无声无息中收服此人,那么将十分有利于他下来行事。
孟壶分身这时却是有些发懵,你给我看这个做什么?不过看起来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他沉吟一下,道:“我看了你的道法,我不让你吃亏。”
赫义方听他之言,感觉有些不对,可还未反应过来,就感心神一沉,再抬头时,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虚荡之地,这般情形他有些似曾相识,随即他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这孟壶,居然也是造化之灵?
这时似有所感,转头一看,却见虚黯之中走了出来一个道人,对他一个稽首,一脸神秘道:“道友可曾听闻过造化之灵么?”
得知了对方身份,赫义方不敢造次,还得一礼,谨慎道:“在下有幸曾聆听过道法玄妙,而今已入此道之中。”
那道人却是摇头道:“不对,不对,道友所学乃是从道,而非得道。”
赫义方一怔,不自觉问道:“何为从道,何谓得道?”
那道人呵呵一笑,当即说了一段道法。
按理说孟壶与姚参北都是造化之灵碎片入世,两者的道法应该是一样的,可实际上自他们托世转生,拥有了自身意志后,那也就有其生而为人的一面,这里面也就有了主次之分。
孟壶自身一直在与这道法做着争斗,若说姚参北这里几乎是道法占据绝对上风,那他这里就是彼此有来有往,还稍稍压过一头。如此一来,道法就慢慢向他愿意看到的那一面所转变,若是他一直维持下去,无有动摇,那么这道法就会彻底变化为他自身所有,成为他登道之阶梯,而非是那道法的傀儡。
赫义方听罢此中道法之后,不由一阵恍惚,同时露出了一丝迷茫。
完全不用屈服于道法,而是将之降伏,使之成为自家所用,不再是道法臣从,而是道法之主?
原来这里的道法才是正道么?
我到底该听谁的?
莫非是自己先前走错了?
这个念头一升起来,他顿时觉得心中一片混乱。
这两种道法的冲突,使得他怀疑自己道路可能真的走错了,但又觉得哪里不对,不由陷入了自我否定与肯定的相互交替之中,若他不能理顺这些,明了自身所求之道,那么就无法从这里走了出去,只会一直被困在这等心境之中无法自拔。
而另一边,端诚此刻站在法舟之上,正往那些早已归附的造化之灵道法的宗派而去。
他不会如袁长老那样去思考什么大局,只是知道造化之灵道法若放任不管,那么将会传播的越来越广,以至于流毒无穷,演教现在不去理会,将来想要平定,那就要付出更大代价。
而之所以带着孟壶,因为现在有可能化解造化之灵道法的,也只有其人了,
本来按照他最初的想法,乃是直接将这些宗派全数铲除,这样就能永绝后患,可后来再一想,这样有些不妥当。
这些宗派就算是修行了造化之灵道法,可也不过是十载不到,陷入还不算太深,最好办法就是说服此辈,让他们知晓这等道法不为当世所容,而后设法让此辈舍去关于这部分道法的忆识,如此就不用大兴杀戮了。
他回过头来,见孟壶依靠在舟舷之上,正逗弄着一只蹦来跳去的狸猫,便走了上去,语声诚恳道:“孟护法,这里我要与你道个不是,早前你用计让那造化之灵深陷凶怪围困之中,若非我多事,前去解救此人,那么说不定就没有后来之事了,孟护法,以往是我对你有所偏见,对不住你,还望你不要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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