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双月城兴建以来,数百年中,还从未有过被外敌侵入的前例。
此刻七名列玄教长老的骤然出现,立时在双月峰上引发了一阵挥之不去的惶恐。
可这七位元婴真人,却是对近在咫尺的飞屿道宫不作理会,竟是停也不停,各御惊虹,直奔五百里外的鹿歧山而去。
公羊盛拨云开雾,行在最前,袍带猎猎有声,他沉声道:“诸位教友,此处乃贞罗盟根本重地,不可久留,需速战速决!”
贞罗盟纵然内部不合,但双月峰被袭,必定很快被其察知,绝无可能坐视不理。
距离最近的几名长老怕是半天之内就能赶至,若是借阵法之助将他们纠缠住,那就休想安然撤走了。
其余六人也知此理,都是齐声应和。
这时公羊盛目光一撇,忽见有一道碧荧荧的符书迎面而来,如叶旋飞,徘徊在侧,久久不去。
他看那暗记,乃是列玄教所用,因此放心伸手摘来,接过一看,大喜道:“好,商道友竟是已然得手,擒下了那黄左黄,此地禁阵现已无人主持,有他坐镇道宫,我等暂且后顾无忧,正可一鼓作气,夺回神物!”
贞罗盟在双月峰经营了数百年,周围也是满布大阵禁制,只消三名长老,便能发动起来。
先前他们便是担心此事,是以百般设计,把车子毅调走了去。便是要设法使得禁阵不能发挥威势来。
现下既然商腾解决了黄左光,那么就再无需为此顾虑了。
得知此消息后,七人皆是精神大振,自觉此行成算更高,因此个个急驱向前,全力飞遁。
七名元婴真人聚于一处,其动静何等之大,甫一现身,远在地火天炉旁的张衍便已察觉。
他从定中醒来,朝天边望了几眼之后。看其往自己这处而来,就知来者不善。
他清喝一声,便腾身飞升入空。
这时随着对方越发迫近,形貌也是愈加清晰。
张衍与列玄教打过几次交道,只从那袍服形制上,便瞧这七人方皆是列玄教中人。
他不禁暗忖道:“听闻列玄教中共有九位元婴长老,只那郭、庞二人已被我所斩杀,而这七人个个皆是元婴修为。莫非其教中长老已是全数到此了么?”
他一转念,不由冷笑一声。
除了那神兽卵胎,还有什么事值得对方如此大动干戈?其来意可谓昭然若揭。
不过对方时机选择得很是巧妙,此刻他所炼法宝出世在即,无法脱身离去。
而且这七人连片刻迟疑也没有就向自己奔来,显然此番出击并非盲动。应是经过了精心准备布置的。
张衍目芒闪动,此前心中警兆,想来是应在了此事之上,恐怕一阵血战是免不了的。
不过一刻,公羊盛等七人就到了那地火天坑之前。见张衍稳稳立在前方,稍作逡巡,便将他团团围住,各自发声大喝,运转法诀,元婴纷纷遁出顶门。夜宇之下,一时彩霞灿灿,满是光云雾霭,将这一方天地笼绝。
张衍一人独自面对七人,在那一双双充满敌视的目光注视之下,其神色却是夷然自若,毫无惧色。
公羊盛排众而出,这位大长老。顶上罡云已生三朵,显已是踏入元婴第二重境中,修为比其余六人高出一筹来。
他打了个稽首,居高临下说道:“张真人,我七人来此,只为取那桩神物,你若将此物还来,前此种种,我教皆可既往不咎,若是不愿,下场如何,无需老道再言。”
张衍把袖一摆,哂然笑道:“诸位道友来此,想也不是来做口舌之争的,不必多说,手底下见真章便是。”
公羊盛本打算若张衍迫于他们威势,自愿将那神兽交出,那是最好,到时进退皆由自己,如若不成,再动手不迟,可眼下见其语气强硬,毫无商量余地,便立刻断了劝言的心意,淡然言道:“既是道友执意如此,那休怪我教以势压人了。”
“还与他啰嗦什么!”
叶极流早已是按捺不住,见二人谈说不拢,不待公羊盛下令,便已是不顾旁人,第一个冲了出去。
他行至半途,一拍腰间,只闻“呛啷”一声,一道银虹出鞘飞起,在空中一折,伴着一声声龙吟虎啸之音,向下迅疾杀来,这法剑还未迫近,剑锋上所散出的嗖嗖冷意,已是飙射而出。
张衍眯眼看那飞来法剑,见剑刃如雪,寒光刺目,剑身两旁还有无数如须银丝,蠕蠕而动,似枝桠分出,奇异非常,应是有几分独到之处,因此并不托大,一声长啸,顶门之上一道金光绽放,氤氲气雾之中,一尊背后五色光华轮转的元婴便自现了出来。
叶极流这把法剑,名为“龙蜈剑”,内含数种变化之道,尤其是那炼剑之法,乃是自少清派秘术借鉴而来,极是了得,与敌交战,至今无有败绩。
当年少清派在中柱洲战死数十名弟子,其中有几人携有宝功密册,有不少便被中柱洲修士取了去,虽习不得正宗法门,但一众才智之士却由此另辟奇径,衍化出许多厉害法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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