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芒乍现之后,张衍便一挥袖,转身入到其内站定。
他全神催运法力,只见这一道碧芒不断生长,越拔越高,竟生出一股不可阻挡的煊赫之势。
列玄教五人不明此光蕴含何等玄妙,只是忌惮于张衍道术神通厉害,不敢轻易上前,唯有将手中罡雷接连掷下,试探深浅。
在公羊盛牵头之下,但见一道道清色雷芒炸裂虚空,在天际之中响个不停,不断轰击这道木行真光。
然而此光甚是奇异,每削去一丛,其必又再生出一丛来,仿佛原上之草,除之不尽,斩之不绝。
五人合力,竟是丝毫没能阻止其向上攀升。
五行真光,各有妙用,要论守御这等连绵而来的攻势,还是以木行真光为最佳。
且此光最是难以遏制,一旦起势,便是生生不息,若法力不息,便无有断绝之时。
就在这时,张衍似有所察觉般,目光忽然向下撇去。
他感到那地火天坑之中,正有一股勃然焕发出来的旺盛生机,就似那那雏鸟即将破壳而出,却因有最后一层障碍梗阻,还差得那么一点点,无法出世。
他不由精神大振,不用多想,也知是此宝即将炼成了!
如是这样,只要自己能撑过这片刻功夫,待这法宝出世,再入手之后,那么到时是战是和,是去是留,便全由得自己做主了。
公羊盛等几人出手一刻之后。却发现底下这道如柱青芒非但丝毫没有削减,反而更为壮盛。
罡雷初时还能将其击撞得几分摇颤,可此刻上去,反是波澜不起,难以撼动了。
未有多时,这地火天坑之上,就似矗立起一座青峰宝塔,峻伟挺拔,支天柱地,高耸入云。
只看其貌。就知这一番辛苦,都是白费苦功。
公羊盛等人不禁面面相觑,脸色难看,他们这回请动了祖师神像,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如是还不能奈何得了此人,将来回得教中,中柱也难有他们的立足之地了。
这消息一旦传出。教众必是人心涣散,清师观和金凌宗也定会来落井下石。
此时他们已是骑虎难下了。
沙道人面上阴沉,道:“师兄,今日不杀这张道人,万难善了,何不解了那第二道禁制。”
这一道法禁。能助长诸人法力,而这第二道禁制若是解开,便能请动一道性灵法符,能将列玄教诸人法力集合一道,将一桩法宝威力催发至最大。
公羊盛叹了一声。点头道:“也好。”
得他允许,沙道人神情一肃,把掌竖起,嘴中念动法咒,不旋踵,顶上罡云之中就飞出了一道赤光。射有三尺,有一物顺着光华跃出,到了外间,受那天风一吹,原本皱巴巴的身躯抖了开来,却是一只胀鼓鼓,灌满了气的灰布口袋。
公羊盛转过身来,对着身后祖师神像跪下。叩头一拜,祝祷道:“祖师恕罪。”
方才拂尘已被五灵白鲤梭所坏,他又从袖中取了一柄出来,对着这神像一拂。
像是脱去了一层蜕衣,那原本已是灵光耀耀的神像忽然光芒大放,如日照耀,刺得他身后几名同门都是无法睁眼。
公羊盛却恍若无事,神情恭谨,再对神像拜了一拜。
耳旁听得一声悠悠宣号,自神像顶上冒出袅袅气烟,有一枚似雪片般的灵符浮出,缓缓飘落至他手心。
他捏了一捏,感受到其中那浩荡法力,捂在心口,对此像又一躬身,唱了个喏,随后起食中二指夹住此符,使了个秘传心法,往那口袋上一丢,顷刻融合进去。
沙道人这口袋,名为“捉星玲珑袋”,能盛千顷沙水,本也是一件玄器,原先貌不起眼,表面暗沉沉如同涂了一层灰蜡,但得了这法符之助后,却是凭空一旋,转了十几圈后,竟是褪去那一身污浊,绽出宝光,焕发奇辉。
沙道人把手一指,此袋立时倒转过来,袋口对准下方,照着张衍处就当头罩来。
同时他大声道:“诸位教友助我。”
公羊盛等四人闻言,立时一齐催发法力。
这口袋子原本已是不小,这时忽忽间涨至如山大小,落将下来时,但觉天地一暗,往上看去,袋内黑洞洞深不见底,广大空远,似是能将整座鹿歧山都笼了进去。
张衍始终提神防备,哪会任它罩落下来,立刻御使身周冲霄青芒,往上迎去。
列玄教五人法力合在一处,实是远胜张衍一人,这时正面硬撼,这口袋不断压下,一点一点吞噬青芒。
可张衍却并不焦急,但照此势头,要想压服于他,至少还需要半个时辰,到那时,底下那法宝早已出世,他再无后顾之忧,可以放手一搏了。
公羊盛看着战局,眼神闪动,顶上第三朵罡云忽大忽小,似是要有什么动作。
他每一朵罡云之内,皆是藏有一件法宝,这是为了平日温养法宝方便,那碧玉如意和黑铁尺已是使过,而最后一朵罡云之内,所藏之宝乃是一根白木发簪,是以白苍木所制,也是请能手祭炼,得他温养数百年,还从未有过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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