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海眼之下,火口正位之处,此刻正是一片熔火浑烟,炎浆翻滚之象,端的是赫焰如日,炽热无比。
这时见有一道赤红光华撞开火海,冲至上空,上得数里之后,往旁侧一折,就落到了一处洞窟之内。
那光华一散,霍轩自里走出,他在一块大石上盘膝坐下,只几个呼吸,就收了身上奋扬烈烈的法气。
自袖囊中取了一块拇指大小的丹玉出来,摆在身前,随后呼吸吐纳,调息理气。
待他出了定坐后,那丹玉已是化作一团尘灰。
此时一转法力,不禁点头,目光中有欣悦之色。
每一次自火口之内回来,都能感受到自身法力稍稍有所增长,这等进境,却比终日枯坐山门潜修来得快上许多。
他暗想道:“这里火中精粹和极地金英甚多,只要将之炼化,融入我金火两气之中,到得炼成之日,神通法力之威定可比拟门中历代先贤。”
就在此时,忽感一阵气机波动,转首一看,却见是一团合在洞壁之上的灵光。
他神情一动,不觉站起。
此是张衍立起得那座玄元洞天出入门户,上回压虽是把法宝和涵渊重水都是收了,但这门户却是留着,不过因此本不是用来过人,只为容那重水通过,是以只有一掌之大。
霍轩走近几步之后,就自洞天之中飞出一道光束,射出三尺,便就停住。
他伸瞧了一眼,却见是一道符书,拿来打开一看,不由面色微凝。思忖道:“原来开劫之日将近,看来已是时不我待,我必要在劫起之前到得二重境中。不然不说为山门护法,就连性命未见得能在劫中保全。”
玄元洞天之中。张衍见书信已是送出,就伸手一指,那洞天门户就自崩散了。
这门户若是设在灵机充盛之地还好说,时时可得补益,可是放在海眼之下,却是在往外倒泄灵机,还需耗费法力时时维系。眼下他需在山门之中另开一个门户,好方便取出涵渊重水。故将事机告与霍轩知晓后,便就将之撤去了。
他掐动法诀,但见雷光闪烁,身影一晃,就到了渡真殿外殿。走去数步,在一面早已备好的通灵玉璧之前盘坐下来,而后沟通洞天,不多时,就见一道亮光自璧面之上浮动出来,先是细细一缕。随后缓缓向外舒张。
在他灵机调运之下,约莫一月之后,这处出入界关终是立住。
下来便是遵照遵照掌门之命。祭出龙魂精魄,将涵渊重水自里取出,再把其挪运到库藏之中。
也就此地是浮游天宫,乃是太冥祖师所立,禁制重重,才可摆放此物,若是寻常殿宇,早在此水重压之下崩塌粉碎了。
如此用时百天,张衍终是取了千坛涵渊重水出来。而余下这些,在山门没有更多用度之下。就可先行拿来助自家磨练功行。
了此事后,他回了玄泽海界。待坐定下来,便开始仔细思索下来该当如何提升自身功行及斗战之能。
除了修为始终要摆在第一位外,祭炼辟地乾坤叶更是头等大事。
此宝已用了龙君脊骨重炼宝胎,眼下看去,灵光内蕴,在将方未发之际,似距炼成真宝之日并不长远了,但是否能在开劫之前功成,他也难以判断。
至于如何让真宝尽快孕化出来,历来都有洞天真人在做尝试,但却少有成功的。
而在这上面,他实则已是做到了极致,毕竟龙脊是算得上天地下独一无二之物了,其余方法,无一能够比较,故下来只能按部就班,细心温养此宝。
现下他一身神通道术若是用在正战之上,已是足够,但与妖蝗一战之后,却认为还需尽可能添加一些手段。
吞日青蝗乃是上古天妖,身具三煞三术,又与元珠炼得浑然合一,再加精煞相护,几是万法难沾,可就是这样强横的妖物,还是败在修道人围攻之中。
由人推己,哪怕他自身再是法力强横,可劫开之后,谁知会遇上多少个对手?若是陷入乱战之中,法力再多也是不够施展的。甚至根本不等你用出什么神通,就可能已是危险临头了,到得这时候,就需用上那等出手迅快,却又可及时反制对手的招数了。
他想了一想,先是将沈崇所留下那遗册取了出来,这里面记载有数种威能颇大的法符,以往他用过的剑符就是其中一例,除却此符,还有一些炼符威力也是不弱,也可拿来一用。
这其中无论哪一种炼符,所要用到的宝材都是耗费颇巨。广源派根底不厚,只能靠沈崇自己去四处搜寻,虽是做出来了,但也不过是一二张而已。
张衍身为溟沧派三上殿殿主,却不用在乎这些宝材,只需交代一声所需何物,门下自会供奉上来。
不过若只是全然照搬,却并不合他之意。
沈崇这些法符,一旦祭炼出来,还可传至后辈手中,不过若是不能过得大劫,就是留了法符下来,又有什么用处?
他考虑许久之后,另取纸笔,又写了一份与之有所不同的炼符之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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