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王行宫这处,山阳氏此任族主烛由,族中第一力士烛乌,两人联手正对敌一名老者,此时斗战已是进行到了最为的激烈关头。
烛由二人气喘吁吁,狼狈不堪,而那老者更是浑身残破,气血似明似暗,似是随时可能破散。
烛由沉声道:“乌长老,这只是我父虚象,非是他真人在此,极可能施展同归于尽的手段,你定要小心了。”
烛乌默默点头。
事实上,他们两人联手,就是上任族主当真复生,也一样可以杀了。
但坏就坏在这虚象并不畏死,许多时候都会用上拼命招数,他们心有顾忌,才到得束手束脚,直到把这虚象所具气血耗干,才算见得胜望。
这刻那老者似也知晓自己即将消亡,双手向前按出,两团庞大无比的阴气涡旋凭空闪现,地面之上石砂草木飞起,一落其中,便全部被搅得粉碎,而随此神通施展出来,他身躯却如碎瓷一般露出片片龟裂纹路,但就算这般,仍是强自支撑着不倒。
烛由眼角一跳,道:“是王父的‘厥亡’之术,快躲!”
烛乌虽得了提醒,但先前消耗不小,身躯又是庞大,躲避不及,顿被那漩涡拖住了肩头,顷刻便听得咔咔作响,那是此气在搅磨他血肉筋骨,他也足够狠辣,狂喝一声,生生将自己半边身躯撕扯下来,一边吐血一边躲开。
烛由闪身虽快,但同样也被气漩带到了一点,躯体之上竟然飞出了一块块碎玉,然而被气血一裹,又自飞回,重新拼合在了身上。他怒喝一声,冲上前去一拳,便将那老者身躯打碎。只闻轰隆一声,就见有无数烟火自天中轰轰洒落而下来。
卫真人立在阵外。一直注意着阵内变化,见得此景,她赞叹道:“这位山阳氏族主也是厉害得紧,身躯已是化虚转实,还以石玉筑体,说得上是别出蹊径,再进一步,说不定就可脱离了原先藩篱窠臼。若不是他被阴神阵困住,要收拾起来,怕也不是容易之事。”
薛定缘道:“神通变化是手段,阵道法宝也是手段,此辈不通此事,故只能身陷此中,我若不设法进取,思图超迈前人,难知会否有哪一日,也落到这般境地。”
卫真人不觉点头。她想了想,问道:“恩师,听闻天鬼曾与天外之势斗战。不知来者究竟是哪些人?不知会否是那些西洲飞升先辈传下的家数?”
西洲修士东渡之前,诸派也屡有飞升真人破界而去,不过不知是飞渡虚空不易,还是一些别的什么缘故,却从未有人再回来过。
薛定缘摇了摇头,“诸天虚空,亿万周界,撞上前人的机会几可忽略不计,要想弄清这些来人根脚。待打下了西空绝域后,不难弄个明白。”
这时卫真人有所感应。目中撇去,见一道血光朝此处过来。便道:“恩师,是温真人到了,看来他那边对手已是了结。”
薛定缘道:“看来别处也是快了,我师徒二人也无需急切,这处敌手也非比寻常,需得慢慢收拾。”
他一拿法诀,阴神阵徐徐转动,第二个虚象渐渐在里凝实。
烛由一看天中这情形,不由大骂了一声。
天鬼一族乃是精怪,虽有延生避劫的神通,但毕竟不是不死之身,斗战如此长时间,他也是有些吃不消,而身旁烛乌,本就比不上他,此刻更是几欲跪倒。
他一把将颈脖之上挂着的一串血玉扯下,捏碎其中几枚,丢了一半给烛乌,自己把余下那些吞了,精神顿时一振。
烛乌知此物是族中宝药,除了族主,无人可以享用,不由犹豫了一下,可想到身上气血,已不足先前一半,下来未见得还能挺了过去,便也是往嘴中倒入,咀嚼吞下,此药一入腹中,好若烧火添薪,身上血气又旺盛了起来。
此刻天中那虚象终是凝聚出来,少顷,自里走了出来一名大汉,其身躯魁梧雄伟,上身****,胸前背后,刺有天鬼舞矛图。
烛由大惊道:“王兄?”
那大汉听他呼喊,似根本不认得他,反把他视作生死大敌一般,眼中光芒残忍无比。
烛由哼了一声,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唤醒对方,唯有将之击败才可了结,大声道:“烛乌,与本王一同动手,便能变幻无穷,将幻象一一杀死,却不信还闯不出去。”
烛乌沉声道:“请王上暂歇片刻,烛通长老就暂且交由乌来对敌吧。”
虽为族中第一力士,但却不是莽夫,在这里斗了数天,不见有任何一个族老来援,这就说明其等所在也是出了变故,那么他们只能自救了,可谁知对面还有多少虚象等着他们,那与其一同上去耗费血气,还不如轮替而上,如此便可支撑更长时间。
烛由嘿嘿一笑,道:“你说得虽是有理,但是我若如此做,反而中了对面得算计。”
烛乌怔道:“为何?”
此时那大汉已是冲了上来,烛由不及回答,将血气放出,与对面狠狠拼撞了一下,趁着彼此皆被震得远远退开的机会,他才传言道:“你可曾发现,我这位王兄出来之时,四周气机略是少了几分,这说明支撑虚象的后力其实有限,我若是连连将之击破,他必不及补足,这便有了出去机会,反而让其积蓄过久,可能会落其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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