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鬼始祖虽是破开了那乌焰锁链,但耽搁了这片刻,方才那被分开的天河却是再度涌来。眼见着又要被裹入其中,他不敢再在原处停留,立刻带着两名鬼祖化身血光,从中闯了出来。
然而此时又有剑光却自虚空之中跃出,追逐劈杀而来,不依不饶地削去他们身上气血精元,
天鬼始祖背后一只头颅忽然转了过来,对空再起一声叱喝,落来剑光竟是应言消散,便连身前那一段天河,亦是崩散逝灭。
张衍目光闪动了下,这天鬼之祖连续两次施展这等手段,看去凶威滔天,势不可挡,不过他并未被那表象所欺,这一神通,乍一眼看去极似那“言出法随”,实际当是运用了一种不为人知的神妙变化,否则只需一言呵去,就可将他们三人驱出此界,那岂不简单?
而且不难看出,这其中必是有限碍和代价的,不可能无有节制的施展。
天鬼始祖这一边,方才解开了眼前困顿,然而未曾出去多远,抬头一望,却见一道又一道大浪凭空自虚天之中跃出,横阻在了前方。
这些水河看去好像几步就能跨过,但他心知肚明,如此直闯过去,那是永远到不了对手身前的。
张衍与两位掌门各站一处,神情淡然看着对面。
若是这三头天鬼无法破解眼前局面,那么他们只需维持神通,待得对手气血耗尽,就不难获胜。
天鬼始祖面对眼前困境,目光之中并无任何暴戾急躁,只有一片冷静,此刻他已是意识到。比拼神通变化,恐怕远不是对方敌手。
这么下去,只会被牵着鼻子走。
眼下关键。是尽快从这里脱身出去。
他目光一转,往虚空之中看去。不过片刻,就寻到了那颗对应天鬼一族的异星,略一沟通,霎时有一道星光射来,照落在了身躯之上,他大喝一声,却是带着另两名鬼祖乘光而起,倏尔离了天河。便连那些剑光,也是纷纷从其等身上穿过,
这一刻,这三头天鬼好似去到了另一方界空之中。
秦掌门颌首言道:“倒也果断。”
岳轩霄淡声道:“如此做不过济一时之急,待我算一算他去落何处,在前面等着他便是了。”
天鬼始祖此回实则并未能破解天河围困,只是取了一个巧,借了那本命星辰之助,暂且离了那神通束缚。
但正如岳轩霄所言,这并非根本解决之道。
这就如本是在汪洋之中泅渡之人。因寻不到对面岸陆,攀得一木暂得喘息,看似摆脱了水势。实则还在困顿之中,但若运气上好,能及时找得一处落脚之地,倒也当真能从这等不利局面中走了出来。
不过因比举是被迫遁走,失了主动之机,也是让对手明明白白知晓了自身动作。
如有道法高深之人,提先算定他神通落处,在那另一头等着他,不难将他再是圈住。
而秦、岳两位掌门。恰恰都能做到这一点。
岳轩霄起了神意,略作推算之后。目中起得一缕神光,起指一点。一道剑光朝着无尽虚空一处斩了过去。
三名鬼祖在星光之中乘渡许久,但在外界看来,不过一瞬而已。
就在即将要出来的一刻,天鬼始祖目光闪烁了一下,似也感到了什么,这个时候,他身上浮多了一道奇异气机,忽然向前跨出一步,竟是与那一道斩来剑光错开了。
在两位掌门与张衍感应之中,其等似是同时去到了另一个界空之中,
秦掌门微讶,道:“不想此人已是寻到了些许自身根果,当真不易。”
岳轩霄冷笑一声,道:“毕竟未得正传,敢如此施展,若被敌手寻到其根本,立时便成一具冢中枯骨。”
修为到了他们这般境地,唯有寻定自身根本,如此方可凭借自身之力,在虚空之中任意游走,不会被一方天地束缚,更可以此避劫移灾。
气道修士入得凡蜕境,便需过此一关。
但力道修士却就未必了,需得打熬功行,磨练身躯,慢慢体悟。寻不得根本,就会与世混同,被困束一界之中。
山海界中修行气血之辈亦是如此,这位天鬼之祖,也是在一次次冲撞天地关后才得以领悟。
张衍虽成力道六转,但并未立就此身根果,这倒非是他功行不足,而是他察觉到,自己参神契的根本不是靠参修可以得来的,而是落在某一处难以言述之地,需得自己亲身去寻。
不过天鬼始祖此回以自身根果躲避神通,对一身修为来说,损折却是不小,或许本来打破界空只需万载,但如此一来,许要再多用上数倍时日。
付出代价虽是大,可终究是得以跳出了对手制束,一回至虚空之中,他身后臂膀竖起,各掐印诀,顿有五光十色光虹打来,每一道皆是蕴含莫大威能。
两名鬼祖也是冲了上来,他们苦于一直被压制,一身神通手段施展不出,都是憋了一口闷气,此刻极欲宣泄出来。
晗昏鬼祖身还未到,就是一口浊火喷出。
张衍战立不动,身外那乌焰化作团团落下,将此火挡下,与此同时,那背后魔相也是用力一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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