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补天阵图诸域弟子大比,东荒百国如愿拿去了头名,不过胜出之人却并非是公氏族人,而是一名来自申方国墨氏弟子。
齐云天当场将那一头尚在沉眠之中的龙妖赐下,不过这等凶妖胃口极大,想要豢养至妖祖那等境地,不知要喂下去多少血药,仅凭一国之力尚不足以供养的,唯有百国合力,方有可能做到。从这个方面而言,无论是哪一国得了,结果都是一般。
而此回凡是在大比之上显露过身影的弟子,多多少少都有赐赏,前三十名更是尤为丰厚,恨不得能够立刻再比一场。
芦屈角与芦引此刻正返回南罗百洲的途中,芦引却是一脸懊恼,道:“只差一点,当真只差一点,我芦氏子弟便可得了头名,怎么偏偏让东荒国占去了便宜?”
芦屈角道:“莫要抱怨了,这未必不是好事。”
芦引神色动了动,看过来道:“屈角,这话怎说?”
芦屈角闷声道:“心蝶部传闻有妖祖沉眠,九洲有数位上真,我芦氏有老祖在,唯独东荒国中并无妖祖,故是他们最适合得去这头龙妖,要是我等得了,怕是无有足够血药供奉,最终可能只是多了一个妖圣而已,不是好处,而是一个包袱,如今得了第三,那赐赏也是不错。”
芦屈角想到自家老祖在不沉睡时吞去的海量血药,不由打了个颤,道:“确实如此,不过输给东荒,我仍是不甘啊。”
芦屈角道:“斗法之会又非只此一次,此次输了。下回再争回来也就是了,何必计较过去之事。”
芦屈角一琢磨,赞同道:“是这个道理。“他拳头捏了捏,暗中下定决心。”若是下回比斗,那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一局板回来。”
上极殿中,齐云天在殿中翻看下面递送上来的呈书,诸域来人虽在这一月之中逐一离去,但门内门外还有许多事需他主理。
关瀛岳步入大殿,在席前站定,道:“恩师,弟子方才检视了一番。为招待诸方来使和其等下属,此回用去血药不少,自天鬼那处得来的缴获,此次用去了足有六成,再加前次耗,余下已是不多,因还需维持各部赐赏,怕是只能够数载之用了。”
齐云天毫不在意,“无妨,北地妖魔无数。如今进展颇顺,又有天鬼部族供我驱策,用不了多久。便可将库藏补满。”
关瀛岳嗯了一声,他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简,摆在案上,道:“此是郭真君送来的一门炼造之术,以此换取一块地界,好在我山海界立下宝桓宫道统。“
齐云天放下呈书,道:“郭真君虽是钧尘界修士,不过及时向我九洲透露了钧尘界内诸事,使我早有防备。也是立下了大功,我当厚待于他。可知他意欲在何处立派么?”
关瀛岳道:“郭真君属意浑天青空。”
齐云天考虑了一下,道:“你稍候可代我告知郭真君。浑天青空虽是安稳,无甚争斗,但如今是渡真殿主两名弟子辖制之地,他若执意选在落山门于此,那需得等渡真殿主出关,才好决定,如是不愿,我可在临近东海之处赐他一块地陆。”
他起手一拂,案几之上浮出山川水陆,而在东南方向一处尤其显眼,有百余座山峰,其中有一块陆土突入海中,散落成数个岛屿,还可见得某个大岛之上有一个火口,正是适合建立地火天炉之所在。
关瀛岳看了一眼,这一处地界被诸派势力围裹在中,较大的妖魔异类早已被剿灭干净,而且四面都是平原山林,没有高山险泽,显得极为稳妥,但是同样,如有任何变故,九洲诸派也可及时作出反应。他道:“郭真君不是不知进退之人,想来他当知该如何选择。”
郭昌禾提出浑天青空,这便是好若讨价还价,故意提出一个高价,然后再退一步,也不会低到哪里去。
这等作法,他自也是看得出来,故是觉得,有这一块灵机丰盛之地,其人该是十分满意了。
齐云天伸手将玉简拿起,识意入内一扫,见并无什么问题,便交给候立在一旁的弟子,道:“送去经罗院,洞天真人直传弟子方可翻看。”
那弟子一个躬身,捧着玉简退了下去。
齐云天这时言道:“听闻你近日收了一个徒儿?”
关瀛岳道:“是,只是记名弟子。”
齐云天乃是溟沧派下一任掌门,而关瀛岳身为其门下大弟子,收徒自然不是自己一人可以做主的。但记名弟子便无碍了,譬如孟真人,在未收得齐云天之前,就有不少记名弟子。
便是齐云天自己,在收得关瀛岳前,也有几个记名弟子了,而且这是十分有必要的,以免将来要做什么事时,手下无人可用。
齐云天问道:“那弟子是何处人?”
关瀛岳道:“乃是我溟沧派九城子民,那日弟子奉恩师之命巡察比斗诸事,恰有一名弟子失手,法器打出斗台,围观之人尽皆慌张退避,唯有一个少年人立住不动,徒儿见他心性不俗,就有意将他收入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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