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步一停,看见白舒婷站在夜色下, 朝自己急匆匆走过来。
邢烈问:“有什么事?”
“邢哥,表妹送我爸妈回去,结果一言不合,吵了起来,你去我家看看吧?我劝也劝不住。”白舒婷一脸焦急。
邢烈眸里浮出几分讽刺。
在部队这么久,人话鬼话,他还是看得清楚的。
却也没揭穿她的心思。
他跟着白舒婷先到了白家,刚踏进院子,却发现里面一片黑灯瞎火。
再回头,看见白舒婷已经关上门,身子贴在门板上,柔情似水地看过来。
“人呢?”
一家人回来的路上,秦桂花突然大汗淋漓,喊肚子疼。
原来她看白梨嫁得没那么落魄,心里不痛快,又喜欢占便宜,生怕吃亏,酒席上吃了很多菜,连肥肉都往嘴里塞,这会儿消化不良胃胀气了。
白建军夫妻陪老娘去卫生所了。
家里根本没人。
白舒婷鼓起勇气:“邢哥,其实我看见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只是不好意思跟你说,我没白梨那么胆子大,……现在我好后悔没早点告诉你啊。”
一路上,她嗅到了邢烈身上的酒味儿。
男人酒后最容易冲动滥情。
今晚这机会,简直是老天赐给她的!
邢烈:“你叫我过来就是说这些?”
白舒婷壮了胆子,朝邢烈扑过去,死死搂住他精壮腰身,楚楚可怜:
“邢哥,我不比白梨差的,要不你试试……”
上次,白舒婷跑来门口跟他搭讪,他已经领教过她的厚脸皮。
但还真没想到厚到这个程度。
表妹的新婚夜对表妹夫表白,还动手动脚地勾搭。
白舒婷见他停顿了一下,只当有戏,心一横,豁出去了,手往下滑去——
一瞬间,却感觉满头的头发被一只手掌抓住,扯开。
天灵盖传来一阵醍醐灌顶的剧痛!
“啊啊疼——疼——”
惨叫声回荡整个院子。
邢烈薅了她头发,毫无怜香惜玉地推开。
不知道为什么。
白梨也这么投怀送抱过,他倒是很受用。
落在白舒婷身上,他就觉得恶心。
“亏你还是个中专生,学校就教的这些吗?”
白舒婷看见男人冷若冰霜,一个寒战,却冷笑:
“那你觉得白梨就是什么好货色吗?”
邢烈也不说话,安静等着她说下去。
白舒婷说:“白梨没你想象的那么好……她心机很重的,跟你结婚,纯粹因为有自己的目的。”
“什么目的。”
白舒婷总不能说白梨是重生的,很清楚你的底细,纯粹是奔着你的家世才接近你的。
毕竟,她也是重生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揭了白梨的底,也是揭了自己的底牌。
而且就算说了,邢烈也不会相信,只会拿自己当神经病吧!
她咬咬贝齿,说:“白梨是为了继承她妈妈的遗产,才会跟你结婚。以前她跟邱国梁订婚,也是抱着这个目的,只是邱国梁喜欢的是我,她才没办法,换了目标,为了退婚,她还使了手段,我和邱国梁在祠堂的事,就是她害的,其实,我对邱国梁根本没意思……邢哥,这样心机深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你!我不是说她的坏话,只是我实在看不惯她也利用你啊!”
夜色中,邢烈唇边的炎凉光泽一寸寸蔓延:“我知道。”
白舒婷愣住:“……什么?”
邢烈说:“这些,她都跟我说过了。”
白舒婷哑口无言!
白梨居然都跟他坦白了?
真是心机啊!
居然用装真诚这一套!
邢烈反问:“你说她心机,那你呢?”
白舒婷一个激灵:“我……我怎么了?”
“刘光明几次三番骚扰她,都是你撺掇的吧。”
白舒婷一个寒战,却先发制人,一脸震惊又悲愤委屈:
“刘光明?我和那个流氓根本不熟,怎么可能……是白梨这么跟你说的,她说是我撺掇刘光明去骚扰她?呵,这还叫心机不深吗?我明白了……邢哥,是不是因为她在你面前说我的坏话,你才对我不理不睬?”
邢烈一字一顿:“她从没对我说过关于你一句坏话。”
白舒婷:……
“倒是你,利用一个流氓毁她清白,还在背后中伤她,”邢烈一步走到她面前。
白舒婷胆寒,预感不妙。
邢烈将她脖颈握住,拖到院子里一个水缸边。
“我不打女人,但,贱人例外。”
将她脑袋按进水缸。
白舒婷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跟着自己来白家了。
他明明早看出她的企图,故意跟过来,就是为了私下警告她。
她的头被按入水缸。
咕噜咕噜,快呼吸不过来。
差不多了,才被松开。
她瘫坐在地上,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喘息着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他说:“再敢欺负她,别怪老子不客气。”
说罢,转过身子,撂下浑身湿淋淋的白舒婷,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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