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睫毛一眨,红了眼眶:“我外公早就去世了。”
“什么?”叶弘运听恩人早已去世,痛心疾首,眼圈也跟着红了,握住白梨的手都在颤抖,听白梨简单地说了家里的事,叹息:“你外公是个好医生,不该走得这么早啊……哎,当年我要是强行把他留下来,不让他回老家,把他带在身边,可能他也不会这么早就……”
秘书帮叶弘运说起往事,白梨才知道,多年前,外公在省城救了从京城来出差,哮喘发作、命悬一线的叶弘运,还给他配置了一剂治疗哮喘的中药方子,让他日后定期服用,可保一生康泰。
当时叶弘运还没有升到正部级干部,但也是地位不容小觑的高干了,感激和看重外公的能力,想让他当自己的保健医生,随自己回京,可外公却心系家乡,想为家乡民众贡献医术,婉拒了。
这么多年,叶弘运一直定时服药,顽疾果然再没复发过了,对外公一直心存感恩。
“要不是你外公,我那次已经死了,就算不死,这么多年也不可能这么舒坦……”叶弘运说到情绪激动处,感慨万千:“我知道你外公是锦龙镇人,这些年,还总想着派人去找他,看望一下他,又怕打扰他。没想到……再得知他的消息,他已经驾鹤西游……”
白梨鼻子酸酸的。
秘书忙安慰:“部长,遇到白大夫的后人是好事,怎么弄得伤春悲秋的。”
叶弘运停下感慨,又问起了白梨在锦龙镇上过得好不好。
白梨也一一回答着。
叶弘运听说恩人唯一的独生女也去世了,这丫头自幼没父母,住在没血缘的外婆舅舅家里,这些年怕是过得不太好,脸色又暗了下来。
邢泽勋见白梨身上居然有这样的渊源,趁一老一小正聊得欢,悄悄对着朱淑莲打了个手势:“上菜。”
又走过去:“正好是吃饭的时间,不如一边吃一边聊。”
叶弘运没像刚才一样拒绝,拉着白梨的手,朝餐桌走去。
文佩佩全程都是发呆状态,这会儿见邢家众人陪着叶弘运去了餐桌,也没人喊自己,才醒悟过来。
一股说不出的挫败攀爬而上。
她不但没说服叶弘运,还险些害得叶弘运在邢家病发,让邢家摊上麻烦。
而解除了眼下危机的,居然是白梨……
她无论如何都没法接受这个现实。
这个场合,她也不能就这么走,只能硬着头皮跟过去,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一顿饭,叶弘运一直在跟白梨说话。
吃过午饭,叶弘运带着秘书和警卫告辞。
邢家一行人送老部长出门。
叶弘运走出邢家院子的一路上,还一直抓着白梨的手。
快上车前,他才停下脚步,看一眼秘书。
秘书将一张卡片递给白梨。
叶弘运看一眼白梨,郑重地说:
“丫头,以后有什么需要,就打这个电话找叶爷爷。遇到任何事,都不要怕,爷爷给你做主。”
白梨鼻子一涩:“谢谢叶部长。”
“叫我一声叶爷爷就行了。”
“嗯,叶爷爷。”
宋清如眼皮一动,短短半天的光景,这个小孤女,竟搭上了这么一尊金光闪耀的大佛。
文佩佩脑子到现在也还是懵的。
叶弘运又看向邢家夫妻:“这孩子家里没人了,还望你们好好对待她。别让她吃苦,这也是我唯一能回报她外公的了。”
邢泽勋郑重点头:“放心老部长。”
宋清如也只能挤出个干巴巴的笑:“那是当然的。”
叶弘运又看一眼邢烈。
邢烈知道他有话想单独跟自己说,和他走到一边。
“邢烈,岳老首长对我提过几次你,这次我来江城,他让我跟你打个招呼。我看啊,老岳还惦记着让你回部队,只是一直都没机会。”叶弘运感叹。
邢烈在军队的老首长很是器重他,加上邢烈自己有军人之家的背景,家庭背景又红又专,一直被视为成可造之材,老首长一直想悉心培养他,接自己的班。
只可惜,哎,邢烈这小子的脾气之前太过火爆。
当年在驻地军区,他看见有当地势力大的混混长期欺凌村里老弱,甚至占了一家孤儿寡母的房子,欺负得对方全家投井,过去带着几个部下将那几个混混收拾了一通。
也是运气不好,其中一个混混当场没了。
在岳老首长的多方周旋下,邢烈没上军事法庭,但这事一定有人顶责。
邢烈又是个讲义气的,为了保住几个兄弟,一力承担责任,甘愿被开除军籍。
这么久以来,岳老首长估计抱着将这名爱将再弄回部队的心思。
只是军人开除军籍容易,再回来,却难如登天。
还得找合适的机会。
邢烈知道岳老首长和叶弘运关系不错,也就说:“我犯了错,理应收到组织上的责罚。让老首长操心了。”
“你现在既然是白梨的夫婿,这件事,我也会帮你记着。”叶弘运目色发亮,又感慨地看一眼白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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