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家新雇佣的保姆不是别人,竟是舅妈。
王芳看见她倒是一点不惊讶:“咋不能是我?”
白梨压低声音:“你怎么会来邢家做保姆?”
“还不是拜你所赐!”王芳哼一声:“我和你舅舅被你害得离乡背井,有家不能回,只能到处打零工。不给人做老妈子,咋生活?你倒是运气好,嫁的落魄汉子居然是邢家的儿子!咋地,飞上枝头就不管我和你舅?”
白梨冷冷:“我不管你来邢家是故意还是碰巧,马上收拾包裹给我离开这里。”
“凭啥?你这没爹妈的小贱人都能嫁进邢家,我咋不能来这当保姆!我还偏就在这儿待着了!”王芳露出无赖的嘴脸。
正这时,宋清如走了过来:
“吵什么啊,怎么了?”
看见地上一片狼藉,宋清如皱眉。
王芳脸上刚才的尖锐消失,主动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对不起宋校长,是我没注意到有人进来,没及时让开。”
宋清如瞥一眼白梨,嘀咕:“毛毛躁躁的,一回来就弄得乱七八糟。”
“宋阿姨,这是家里新请的保姆?”白梨指了指王芳,直接问。
宋清如说:“是啊,怎么了。”
白梨说:“她是我舅妈。”
宋清如脸色一变,看一眼王芳:“你……是白梨的舅妈?”
王芳呵呵一笑:“宋校长,我也是刚刚看见白梨,才知道原来您家儿媳妇是她。没错,她确实是我和我家那口子的外甥女。”
又走过去,亲热地攥住白梨的手:“舅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更没想到你成了邢家的儿媳妇,真是好福气啊,闺女。”
白梨抽出手臂,懒得陪她演戏。
王芳闹了个尴尬。
白梨懒得废话,看向宋清如:“宋阿姨,您请保姆时,也不先打听一下保姆的家庭背景吗,什么人都往家里带吗?”
宋清如蹙眉:“你什么意思?”
王芳是文佩佩推荐过来的,她放心得很,自然没多问。
白梨说:“我表弟打残了亲舅舅,坐牢了,我舅舅还和镇上寡妇搞破鞋被抓奸,夫妻俩背了一身的债,还被人追责,生怕惹官司,才背井离乡,出来逃难。”
宋清如脸色变了,看向王芳:“你家庭情况这么复杂?”
王芳早就暗中掐了大腿一下,眼泪噼啪淌下来:
“宋校长,您放心,我和我家那口子没事,绝对不会影响你们。要是我们真的有啥问题,早被公安法院带走了!”
“我儿子确实犯了错,可他是年纪小,不懂事,被人阴了啊……”
说着,有意瞥一眼白梨,分明是说那个害儿子的人就是她,哭得更大声:
“梨丫头,我和你舅舅好歹也抚养了你一场,没功劳也有苦劳,你从小就心气高,瞧不上镇子的人,连邱国梁那种大学生当未婚夫,你都不放在眼里,为了攀高枝,说踹就踹,我们也不说什么了。现在你好不容易攀上了省城的好人家,生怕被人嫌弃过去,嫌弃有我们这些穷亲戚,生怕和我们挨边儿,不想和我们打交道,我们也有自知之明,不求你提携,可你,可你也不能这么赶尽杀绝,连我们穷亲戚这点谋生的活路都要断了啊!”
宋清如越听越糊涂:“什么未婚夫?你说邱国梁?邱大海的儿子邱国梁吗?……你的意思是,白梨和邱大海的儿子本来快结婚了吗?”
她只知道白梨在锦龙镇上勾搭上儿子,偷偷结婚了,但并不清楚白梨原先还有未婚夫,而且还是邱大海的儿子邱国梁。
邢泽勋没跟她说这么详细,估计是想她本来就不喜欢白梨,何必没事找事?
邢烈就更不可能对她提起白梨的过往私生活。
现在这么一听,她算是明白了!
估计是儿子寄住在邱家的时候,这个白梨经常上门,然后背着未婚夫,和儿子搅和在了一起。
这不是背夫偷汉的狐狸精吗?
虽然邱国梁陷害过儿子,也不是什么好货,但有一说一,这个白梨,以前能绿了未婚夫,以后指不定还能绿了儿子!
宋清如的脸色更难看了。
白梨见王芳颠倒黑白,在宋清如面前故意泼自己脏水,说:
“王芳,你就别演戏了行吗?是邱国梁先和你女儿背着我偷情,搞得全镇皆知,我才和他退婚,然后才和烈哥在一起的。是你女儿和邱国梁对不起我在先,不过你有一点倒是没说错,我是嫌弃你们,但不是嫌弃你们穷,是嫌弃你们贪心不要脸!”
又朝宋清如说:“宋阿姨,您请谁当保姆,我都无权干涉,但这个人,品德败坏,留在邢家就是个祸害!”
王芳没想到第一天白梨就直接跟自己开撕,铁了心要把自己赶走,一拍大腿,哭得更大声:
“宋校长,我一个乡下妇人,没读过书,没有我这外甥女这么牙尖嘴利,我也没法辩解,我只能说,我这段日子的表现,您也是看得见的,您可是当校长的人,眼睛雪亮,要是我品德败坏,您第一天都赶我走了,还用得着她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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