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烈回答:“我的事你少管。”
她壮着胆子:“我不知道你和白梨为什么吵架,但别让我担心,好不好。”
邢烈眼神一动,站起身,异常高大挺拔的身躯伟岸森严面朝她:“谁告诉你我和白梨吵架了?”
文佩佩看出他眼神里的警惕,咬唇:“宋阿姨说的。”
又试探:“邢烈,你和白梨,究竟怎么了。”
邢烈直勾勾盯着她:“你把她舅妈弄进我家给她添堵,和她表姐私下想方设法破坏我们的关系,还没操心够?现在,还要操心我们吵架?”
王芳是文佩佩介绍给妈的,他当然很清楚没那么巧。
肯定是文佩佩刻意的。
既然文佩佩能够认识王芳,也绝对和白舒婷有牵连。
白舒婷有胆子两次三番找他说白梨的事,绝对也和文佩佩有关系。
应该就是文佩佩的授意。
文佩佩见他心眼门儿清,什么都清楚,只是懒得提而已,顿时就没了声音。
反正他都知道了,她也无所顾忌了:
“是的,我确实和白舒婷有来往,王芳也是我介绍给宋阿姨的。”
“可,邢烈,我只是关心你。我是怕你被人骗。你现在应该很清楚,对你真正掏心窝子的人是谁了吧?那个你保护得紧紧,生怕掉一根汗毛的女人,从头到尾就在欺骗你的感情。以前我当你被她迷昏了头,可现在,你也该醒了!”
他脸色在夜色中凉薄如冰:“你知道白梨骗了我?白舒婷告诉你的?”
“……嗯。”
“她怎么说的?”
文佩佩喉咙一动:“白舒婷说,白梨早就知道你的家庭背景,在镇子上时就知道了,从头到尾就是看上你的出身,才靠近你,她一直在欺骗你,邢烈,跟那种女人还有什么好拉扯的,和她离婚吧!”
邢烈眯眸,看来,文佩佩确实不知道白梨重生的秘密。
也对,白舒婷再傻,应该也不会告诉她这么要紧的事。
又不觉自嘲,这个地步了,他居然还在担心白梨的秘密被外人知道。
“我重复一次,我的事,不用你管。”
文佩佩见他还没打算离婚,生了恨意:
“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有一次,你捡了一只流浪狗,你给他喂了食,洗了澡,找人领养,有个男同志过来说正好他工厂门房缺条看门狗,愿意收养,还信誓旦旦说,一定会对那狗多好。”
“结果呢,后来你路过,去看那条狗,发现那条狗的狗皮被晾在工厂地上。”
“原来那条狗,早就被那男同志吃了,那男人收养狗只是为了口腹之欲。”
“你把那个男人揍了个半死,三四个壮年汉子都拉不住你……”
“要不是邢伯伯想法子,你肯定要留案底。”
“你从小就最恨这种不诚信的人,现在你身边的人,就是个最大的骗子啊!!”
“够了。”邢烈低斥一声。
文佩佩又上前拉住他袖子:“我知道你不离婚是因为叶部长,对不对?如果你不想得罪叶家……没事,我哥和叶部长的外孙关系好,我让我哥去游说一下,叶部长也不会怪你,男女感情这种事,叶部长也不好管的……”
“行了,”邢烈再次喝止住:“离婚这两个字,不需要你来替我操心。”
撂下话,踩着春夜料峭的月光,大步离开。
*
月底一到,王芳卷铺盖,灰溜溜离开了邢家。
离开后,王芳坐公交到了红星小学,看见白舒婷站在学校门口等着,气鼓鼓的脸色稍微缓和了点儿:“闺女,快,给妈拎一下行李。”
白舒婷接过行李,带着妈朝自己的宿舍走去。
有了文佩佩的推荐信,她如愿进了江城的红星小学实习,还被分配了一间教职工宿舍,上个星期就搬了进来。
王芳订了过几天的火车票离开省城,舍不得住招待所的钱,这几天,非要挤她宿舍。
白舒婷不大情愿妈来自己学校宿舍住,生怕同事瞧不上王芳这种镇子上来的,连带看不起自己,但也无可奈何,只能边走边叮嘱:
“妈,你这几天别出我宿舍,就在房间里,别跟人打交道哈。”
“行了我知道了,”王芳不耐烦,又念叨:
“那该死的小蹄子,不是她,我能被邢家赶得这么快?自己攀了高枝儿,就不管我们的死活了,幸好邢烈和她最近也不对付,活该!我看啊,她迟早要被邢烈扫地出门!”
白舒婷嘴角勾上去了几寸。
也不枉她顶着被当成疯子的压力,对邢烈揭了白梨的老底儿。
看来,这一招釜底抽薪,还是有用的。
现在不但拿到了推荐信,分配进了心怡的学校,还能让邢烈和她闹翻,一箭双雕!
“妈,反正邢家给你开了工资,这笔钱,也够你和爸在外面生活一段日子了。来这一趟省城,你也不吃亏。”
王芳在省城待了一段日子,贪心却已经被勾了起来:
“舒婷,要不,妈就留在省城做活儿吧?这里人傻钱多,钱太好挣了。妈在邢家才做了一个月,邢家就给了我两百块钱!这要是在咱们镇子上,两百块,要赚多久啊!你不是认识省城文家的闺女吗,邢家的工作不也是她介绍的吗?让她再给妈介绍一个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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