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双脖子僵硬，小雪被牵到身边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小雪还是一如既往地乖巧，但是程双的注意力没有在小雪身上。
满脑子都是在想，傅谨乂是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傅谨乂刚才的样子一点也一点也不惊讶，像是早就知道了。
自己刚才还傻傻地问傅谨乂会不会骑马？程双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个笑话。
“我想自己骑一骑。”程双接过Vivian递过来的缰绳。
动作利落翻身上马，拉着小雪转了一个身。
“可以出去骑吗？”程双居高临下地看着Vivian。
“当然可以。”Vivian有点莫名其妙，上次他们明明来过，为什么还要问自己。
但是这位程先生这次冷着脸没什么表情，Vivian倒是不敢惹他了。
明明之前的程先生看起来更咄咄逼人一些，现在他突然有礼貌了，Vivian还有点不习惯呢。
程双得到同意后就往马场外骑去，本意是不想跟傅谨乂待在同一个地方。
但是刚走出马场，迎面而来的是一匹高大的黑马，而自己骑着的小雪看到黑马之后，很亲密地贴近。
程双能感觉到对面的黑马性子很烈，但是小雪还在跟黑马贴贴，程双不得已先下马。
傅谨乂走过来，轻轻地拍了拍黑马的脑袋，黑马也很亲昵地蹭着傅谨乂的手掌。
“要不要过来摸一下。”傅谨乂对不远处的程双招手。
程双其实也挺喜欢这匹黑马的，它实在是太帅了，毛发乌黑发亮，程双都能想到自己骑上去能有多威风。
“算了吧。”程双还是拒绝了，他从马上跌落，能骑小白是因为小雪很温顺。
想这样的大黑马，程双没有这个勇气。
“他很乖的。”傅谨乂还在邀请。
程双内心本来就蠢蠢欲动，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上前。
试探性地伸出手摸了一下King的鬃毛，手感挺好的，这匹黑马的毛发硬硬的有点刺人。
等程双想摸第二下的时候，King鼻子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扭头不再让程双摸了。
“它挺帅的。”程双幸怏怏地收回手，夸赞了King一句。
“还记得它的名字吗？”傅谨乂安抚地摸了摸King的脑袋，很快King又安静下来了。
程双没有说话。
“它叫King。”傅谨乂没有在意程双的沉默寡言，只是淡淡地向程双介绍。
“出去跑一圈吧。”傅谨乂邀请程双一起去骑马。
程双点点头，转身骑上了小雪，接着转头等候傅谨乂上马。
傅谨乂看这程双一刻不犹豫地坐在小白雪的背上，自己也踩着蹬子利落上马。
现在的天气比较凉，两人都骑得有些慢。
但是程双还是觉得很憋屈，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一前一后地骑着马，在草地上散步。
“驾。”程双夹了一下马肚子，加快速度往前跑起来。
程双有点受不了这么沉默的氛围，特别是在傅谨乂已经知道一些端倪的时候。
傅谨乂不说话，程双觉得自己头上好像悬着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落下来。
用力地跑了一段路，冷风刮着程双的脸。
程双在一个小坡上面停下来了，看着已经升高的太阳，程双闭着眼睛晒了一会儿。
没过多久，后面就传来马蹄声，傅谨乂带着King慢悠悠地走过来。
程双的脸被冷风吹得有些僵硬了，双手因为过于用力，松开的时候有些发麻。
“我有话想跟你说。”程双下马，走到King的侧面。
傅谨乂点点头，下来把King和小雪拴在不远处的树上。
程双紧紧地捏了一下衣角，深吸一口气随后松开。
“我不是程澈。”
衣角在程双松开的一刻是皱巴巴的，但再也没有其他外力的阻碍，慢慢展开。
程双抬头看着傅谨乂的眼睛，太阳有点刺眼，但是程双身上的寒冷渐渐回温。
“我知道我接下来说的事情有多荒谬，但是我还是会说。”
程双已经下定决心了，他不可能假装程澈。
但是这些天的相处，程双不了解傅谨乂，也能感觉到傅谨乂对程澈的感情，他也不想伤害傅谨乂。
所以程双还是决定说出来，在傅谨乂已经猜出端倪的情况下。
接下来的三十分钟，傅谨乂怀疑自己这么多年的教育经历和工作经历。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反正我不是程澈，你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程双越说越自然，越说越轻松，到现在程双感觉自己心里的那块大石头完全落下了。
在那边还有一个魏谦知道自己的情况，程双有什么问题都能求助魏谦。
现在在这里，程双也算是有一个能分享秘密的人了，程双觉得轻松了一点。
虽然不能像魏谦那样亲近，但是也算是能避免和傅谨乂的过多接触了吧。
“我。”傅谨乂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形容他现在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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