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文淮等了一会儿，贺凌远还是没有反应。
他垂下头，读懂了贺凌远的沉默。
向文淮站起身，把盛好的白粥端到贺凌远的面前。
贺凌远低声道谢，捧起碗小口小口地喝粥。
快喝完粥的时候，向文淮又无缝衔接地端着药和水站在旁边。
等他喝完粥，向文淮把碗拿走再把药递过去。
全程两人在没有交谈。
吃完药的贺凌远恢复了一些力气，走到厨房，里面的向文淮正准备收拾厨房洗碗。
“你回去吧，剩下的我能搞定。”
说完，离开厨房走到门口把大门打开。
“咳咳。”门开的那一瞬间，凉风吹到贺凌远身上，让他忍不住咳了几声。
向文淮急忙上前把门关上，屋内是有暖气，贺凌远穿得单薄不能再受凉了。
“行，我走。”
向文淮不知道为什么贺凌远一定要赶自己走，赌气蹲下来穿鞋。
贺凌远站在一边等候。
向文淮穿好鞋没再看贺凌远一眼马上夺门而出，站在电梯口但是没按下行的按键。
“咔哒”一声，门又打开了。
向文淮以为是贺凌远追出来要留住自己，忍不住勾起嘴角。
但是又不想被看出来，努力压下嘴角，若无其事的回头。
“我不走……”
看到的不是贺凌远要留住自己，而是贺凌远站在门口，身上随意披着一件外套。
正对着说明书鼓捣他的指纹锁。
贺凌远正在删除自己的指纹……
“你在做什么？”向文淮大步走到贺凌远的身边，伸手扣住贺凌远的手腕。
赌气演变成生气，只需要短短的一秒钟。
“恢复出厂设置，我是死是活，不用麻烦别人。”
贺凌远挣开向文淮的手，继续按照说明书的指示进行。
贺凌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说出的话一股子火药味，但是说了就说了。
反正两人以后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贺凌远已经摆烂，向文淮要怎么想他他都无所谓了。
“所以来看你，给你买药、给你做饭是我打扰到你了，是吗？”
向文淮忍住怒气，皮笑肉不笑。
脚步慢慢向前，把贺凌远逼退到门上。
“没有，我很谢谢你，只是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贺凌远低下头，轻声说道。
向文淮来帮他，他真的很感激，特别是看到向文淮给自己买的药都是以前常吃的那几种。
贺凌远释怀了。
就算不是恋人，他们也是十年的朋友，只是他控制不好自己的心，打破了这段友谊。
现在自己会慢慢疏远的，只希望向文淮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
每次贺凌远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忘记喜欢向文淮，但是看到向文淮后，还是会剧烈跳动。
每一次
都会
心动……
向文淮看着贺凌远垂下的发丝，听了贺凌远软软的语气，向文淮心里的怒气立刻消散了。
“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吧。”停顿了一会儿，贺凌远继续说道。
向文淮刚想反驳。
“每次我都觉得自己要不喜欢你了，可是我做不到，见到你我就做不到，我们还是别见面了吧。”
贺凌远抬起头与向文淮对视。
他就是要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全部告诉向文淮，他想把向文淮吓走，就像以前向文淮被那个同学吓走一样。
自从那次向文淮生日被同学表白，之后贺凌远没再见过那个人出现在向文淮身边了。
是有用的吧。
贺凌远眼圈、鼻子都红红的，不知道是不是发烧的缘故。
向文淮眼神始终停留在贺凌远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听完贺凌远的话，他感觉到心脏不舒服。
是厌恶吗？厌恶到连心脏都止不住难受。
“我们不能当好朋友了，就今天吧，今天是最后一天的朋友。”
贺凌远忍不住伸手圈住向文淮的腰身，轻轻地拥抱了向文淮。
在内心默数三秒……
一……
二……
三……
是时候松开了。
贺凌远松开了向文淮，将他往外推了推，转身打开门进屋。
“滴——欢迎回家。”
转身的那一刻，贺凌远眼角的泪珠滑落。
贺凌远之前都没什么感觉，但是这次，这次是真的要结束了。
他有强烈的预感。
同样的预感也出现在向文淮的心中，闷闷的让他很难受。
门慢慢合上，贺凌远站在玄关，看着门缝一点点闭合。
向文淮被门挡住，只剩下大理石地面折射的光。
“阿远。”
在门即将合上前一刻，向文淮的手把住了大门。
用力拉开，贺凌远被向文淮的力道带着往前走了一步。
“咔哒”门关上了。
玄关处，向文淮将贺凌远拥在怀里。
“我不想分开，如果你真的想，就按你想的那样吧。”
向文淮从来没有想过跟一个男生谈恋爱，他不知道自己到底适不适合。
但是他能确定的是，他不想永远不见贺凌远，他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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