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主要取决于,你之后能不能好好的将你们公司的资源为我们所用。”杜总捻了捻小胡子又说道。
“而且说白了,我们是补偿你,并不是赔偿你,虽然很感谢你做的一切,但这是场意外,发生这种事,大家都不想的。”
杜总平静的叙述完这一切,然后他走到徐云天床脚处。
他突然用手重重地捏住徐云天的左脚掌,特别是那几处才被截除了趾头的位置,力度很大,轻松地把力量传递到了徐云天本就疼痛难耐又敏感的伤处。
“啊啊啊啊啊啊!!!!”徐云天惨叫了起来。
“比如,这也是场意外,我刚才无意间碰到了你的脚,让你感到了疼痛。”杜总松开了手,表情冷漠,仿佛刚才的举动只是无心之举。
一旁站着的林晓曼看起来很是心急,但她并不敢上前来阻挠杜总。
大量渗出的血水已经将徐云天脚上的绷带彻底染红,仿佛那是一只血粽子,而不是人类的肢体。
徐云天的腿和身体都不住地颤抖了起来,太痛了,让他简直无法思考和反应。
杜总找来一张抽纸,擦掉沾到自己手上的污血,然后随手将脏纸揉成团一丢。
“记住,安哥拉很穷,离中国也是天高皇帝远,医疗落后又昂贵,当初我们也可以完全不抢救你,把你丢在哪个荒郊野岭里不管;等你咽气后只赔一笔丧葬费就了事。你觉得你们郭总,对这种事能怎么样吗?”
杜总用的语气和语调仿佛是在聊家常一般。
难怪说,十个做工程的,十一个涉黑。
杜总能带领一帮人在这里扎根,一定有他的手段。
而这手段,无外乎金钱和暴力。
徐云天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他咬紧了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再发出任何声音。
他知道,杜总的这一举动,既是在威胁他,也是在提醒他,他们之间的关系,并非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也更非想象中的那么近。
徐云天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力。
他明白,自己现在处于绝对的弱势,杜总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样敲打着他的自尊。
他想要反抗,想要站起来,但他的身体却背叛了他,疼痛让他只能躺在那里,忍受着杜总的羞辱。
林晓曼看着这一幕,终于还是不忍心,她快步地走到徐云天的床边,轻声说道:“杜总,这样对待病人不太好,他的伤势需要静养。”
杜总白了林晓曼一眼,似乎在评估她的智商。
他当然知道对病人不太好。
对这些手下人太好,他们就会爬到你脖子上拉屎,甚至喝你的血吃你肉。
至少,从底层拼出一条路上来的杜总是这样想的。
然后,他转回头对徐云天说:“徐云天,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今年44岁,来安哥拉打拼不容易,可别觉得是大老板就风光,每天我一睁眼就是无数张口等着我去喂,这还包括你的那张口。”
“而且,我确实是打算跟贵司继续好好合作的,你可别成了我路上的绊脚石。”杜总顿了顿又威胁道。
“呃。。。呃啊。。。嘶嘶。。。杜总,我会好好考虑的。”徐云天的声音很是微弱,但却还透露出坚定和倔强,“但我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和恢复,其他的,等我好了再说,可以吗?”
既然这小子已经服软,那以后就好办了,互给对方一个台阶下吧。
想到这里,杜总点了点头,他转身离开了病房,留下徐云天和林晓曼。
“对了,徐云天,这里发生的事我只给你们郭总说了个大概,你父母那边,你要不要告诉他们或者要不要告诉得这么细,你自己考虑清楚。”
说完,杜总的人跟声音都彻底消失了。
病房里再次恢复了宁静,只有徐云天急促的呼吸声和频繁的疼痛呻吟。
砸了,完全玩砸了。
汪凤凤死了,汪后勤被牵连失踪了,自己几乎成了废人一个,任人鱼肉和宰割。
徐云天的心情沉入了谷底。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和绝望。
他曾经意气风发的以为,自己能够掌控命运,尤其是在第一个愿望达成之后。
但现在,他发现自己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随时都可能被牺牲掉。
既是杜总手中用来获取公司资源的棋子,也是【愿望】肆意摆弄的棋子,或是取乐对象。
林晓曼开始轻轻地为徐云天换了绷带,小心翼翼地处理着他的伤口。
尽管她的手法娴熟又很轻巧,但徐云天还是痛得咬紧了牙关。
徐云天想要拒绝这个女人,谁知道她跟杜总是什么关系?是不是派来监视自己的?是不是又有什么阴谋?
但是他做不到拒绝,什么都做不到。
眼下,他病床下吊着的尿袋都快蓄满了。
林晓曼看着徐云天身心痛苦的样子,心中涌起了深深的同情。
这个男人,这么年轻还身受重伤,他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敢拒绝杜总的条件。
要知道,杜总可是有名的笑面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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