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又回来了。
地下室里,垂死的吴欣怡递给了徐云天一把用幽影物质铸成的迅捷剑。
盼盼已倒在血泊跟垃圾中,她的头被不知什么重物打破了一半,灰白色的脑组织洒了出来,她眼睛无神地望着昏黄肮脏的天花板,像是想搞懂自己为什么会死得这么惨。
徐云天铁青着脸从逐渐冷去的吴欣悦手中拿起剑。
来吧,来战个不死不休吧!
他紧握着剑柄,一瘸一拐地向老赵及他的跟班们跑过去。
虽然敌人面容已经模糊不清,但徐云天知道,哪怕烧成灰他也认得他们。
正跟他们战得难解难分时,剑却开始飞速变软,他只得虚晃两招,开始逃跑,可后退时却左脚踩右脚,一下子狼狈地把自己绊倒在地。
老赵拨开众人,扛着把电锯走向摔倒在地的徐云天。
他身上那股腥膻的味道熏得徐云天直掉泪。
还不待斧刃劈到头上,幽影迅捷剑却变成了一条毒蛇,反过来毒吻在徐云天的脖颈上。
啊啊啊啊啊!!!!
他妈的!
徐云天猛地爬起来,身上大汗淋漓,像刚刚出水的鸭子一样。
虽然马上就知道只是场噩梦,但梦却非常的逼真,几乎使他喘不过气来。
老赵,应该是死了。
张薇薇杀了他,杀了轻敌的老赵。
但梦里的他除了看不清楚面目,那种威势和邪恶的生命力让徐云天感觉非常不适。
他环顾四周,看到吴欣悦正安静地躺在旁边的病床上,左手被层层纱布包裹着,脸色依旧苍白,胸部正有规律地起伏着,这让徐云天稍稍安心。
盼盼躺在不远处最里面的床上,背对着徐云天,她露出的一截肩膀也缠着绷带,显然被那货喽啰伤得不轻。
听到动静,正在闭目养神的盼盼慢慢起身坐起。
“醒了云天?”
徐云天点点头,随便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下床走到吴欣悦床边,握住她未受伤的右手,“她怎么样了?”
盼盼也起身扶着腰走过来,“医生说手术很成功,断指接上了,接下来就看恢复情况,只要不感染,应该问题不大。”
原来安哥拉也有好大夫。
听到如此这般,徐云天松了一口气,身子也放松下来。
他这才想到,应该先问候醒着的盼盼,盼盼为他们两人冒着生命危险勇闯狼穴,还受了一身的伤,更是几乎丢掉性命。
人生能得一个这样的朋友,也就足矣。
“盼盼,我跟欣悦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你赶紧躺回床上吧,别扯到伤口。”
盼盼笑了笑,却不说话,像是要等徐云天搀扶她回去的意思。
徐云天当然看了出来,他主动伸出手臂,挽住盼盼胳膊。
盼盼借力站稳,和徐云天慢慢往床边挪动,嘴里还不忘调侃,“云天你这照顾人的本事见长啊,欣悦有福咯。”
徐云天无奈地笑了笑,把盼盼扶到床上,帮她掖了掖被子。
然后,他又返回吴欣悦床边,静静地守候在一旁。
盼盼觉得就这样放过徐云天未免太轻松,刚刚他一醒来最先惦记的就是吴欣悦,更是激发了自己心中的醋意。
明明是我先来的。
高中跟大学毕业后,盼盼都没有看上徐云天,觉得他工作不稳定,思想上也幼稚,而且人人都毕业了,他却因挂科没有拿到毕业证,这当然不是盼盼理想中的对象。
虽然高中时俩人互有暧昧,却从来没有走到男女朋友那一步。
那么现在,自己这一坛子醋意是怎么回事?
徐云天跟吴欣悦本来就是水泥厂项目部里人尽皆知的金童玉女,自己只是他俩的朋友而已。
可自从跟赵雪儿分手以来,尤其是自从那晚跟徐云天发生一夜浪漫后,不知从何时起,盼盼每次看向徐云天的眼神里,总会多了些复杂的东西。
尤其是这次经历生死,看到徐云天为吴欣悦心急如焚的模样,心里那股酸涩愈发浓烈。
她躺在床上,侧身背对着徐云天跟吴欣悦,思绪纷乱。
一方面恼自己这没来由的情愫,一方面又忍不住去想,要是当初自己能坚定一点,在高中时就和徐云天表明心意,现在会不会不一样?
吴欣悦是为了徐云天而来的安哥拉,盼盼却是为弄明白黑石那档子事才来到这里。
但现在,盼盼感觉自己也是为了徐云天而来。
正千丝万缕思绪间,病房门被轻轻叩响,徐云天正要去开门,外面的人却已经径直走了进来。
首先是小韩,提着一个大果篮。
后面跟着的女人拄着单拐,徐云天不认识,但却看直了眼睛。
因为她是标准的中式美人,一袭黑顺长发,身材凹凸有致,还穿着诱人的旗袍。
那旗袍上绣着精致的梅花图案,随着她的走动,仿若暗香浮动。
她眉眼间透着一股清冷,却在看向徐云天时,闪过些不易察觉的温柔。
“云天,好久不见。”
女子朱唇轻启,声音婉转如莺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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