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除夕已至。
平日安安静静的府邸也喧嚣了起来,到处都是捧着东西、步履匆匆的下人。
就连一向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的李静言,也早早被叫了起来,在侍女的服侍下穿上新衣,眼神中还带着几分朦胧,“王爷什么时候走的?”
翠果一边小心翼翼地为她佩戴着精致的配饰,一边恭敬地回答:“回格格,王爷在一个时辰前便出门了特意吩咐格格您和平时一样就好,等他晚上回来参加家宴。”
“家宴?”
“格格莫非忘了?今日是除夕,晚上有家宴呢。”
经翠果这一提醒,李静言这才恍然大悟,脸上不禁泛起一丝红晕,带着几分自嘲的笑意:“原来今日就是除夕了,这日子过得太快,我竟连除夕都差点忘了。”
翠果轻巧地挑起一缕发丝从指尖穿过,笑着说:“格格平日里事务繁多,偶有遗忘也是常理之中,奴婢自然会时刻提醒格格的。”
李静言转了转眼珠,努力回想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却发现自己似乎真的没什么特别的记忆,貌似成天除了睡就是吃?
她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腹部,心中暗自嘀咕。
曾听嬷嬷提起过,民间有“一孕傻三年”的说法,难不成她也开始犯傻了?
想到这,李静言一张小脸不自觉地皱成了个小包子,那神情烦恼而又带着几分被娇惯出来的稚气,清晰地映在铜镜上。
她轻叹一声,对翠果说道:“听嬷嬷说,民间素有一孕傻三年的传闻。”
“翠果,你说我是不是也开始犯傻了?怎么总觉得这段时间除了吃就是睡,别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翠果闻言,低头望着铜镜中即便皱眉也依旧美丽动人的面容,忍不住轻笑出声,温柔地安慰道:“格格这可是多虑了。”
“您怀着小阿哥,身子骨金贵着呢,多休息、多保养才是正经事。至于那‘一孕傻三年’的说法,不过是民间流传的一句玩笑话,格格不必放在心上。”
李静言点了点头,心中豁然开朗,拍了一下自己的手背,才发觉自己根本不用思考那么多问题嘛,什么时候起自己都变得容易想东想西了?
看来还是太闲了,得给自己找点事做才行。
见李静言心情转好,翠果也满心欢喜,拿起两支工艺各异的花簪,在她的发间轻轻比划了一下。
“格格您看,这是清早王爷特意命人送过来的两支花簪,您今日想戴哪一支呢?”
两只花簪不仅是工艺不同,模样也大不相似。
一只以碧玺为主体,巧妙融合了金累丝与点翠等多种繁复工艺,远远观之,便觉层次分明,立体而生动;另一只则以点翠工艺为主,色调雅致,寓意深远,相较前者更显低调温婉。
李静言轻轻抬手,指向了那支碧玺花簪,“就这个吧,跟我今日的新衣正好相配。”
翠果手法娴熟地将花簪固定于李静言的发间,细细端详着镜中人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格格眼光真好,单看这花簪平平无奇,但戴在格格头上倒是更显好看了。”
“你就会哄我开心。”李静言嘴角微扬,嗔怪道。
此时,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雪,轻盈的雪花在空中纷飞着,渐渐地变得稀疏,最终悄然融入暮色之中。
早已穿戴整齐的李静言,目光慵懒地落在窗外那片银装素裹的世界上,声音里带着几分闲适与从容,“走吧。”
王府后院人数不多,桌席自然也没多少,一踏进殿便一览无余,部分菜肴已摆放在桌上,静静地等待主人的品尝。
李静言来得不算早,桌席除了两个顶头主子,其他人都已经到了,不过席内还是静悄悄的。
齐月宾原本挂在嘴角的笑容,在瞥见李静言头上那支花簪僵了一瞬。
但很快,她便恢复了常态,笑容满面地向李静言打招呼:“李格格来了。”
李静言淡淡地扫了齐月宾一眼,并未开口回应,注意到齐月宾的目光在自己的花簪上停留了片刻,心中也毫无波澜,只轻轻点了点头。
可就是这样,让齐月宾心中更加不是滋味,不就是比她得宠了一点,可论起资历来,她才是府里最深的人,李静言凭什么以这种态度对她?
还有那支花簪,她前段时间才听说王爷觉得李静言的饰品太少,于是请人新打了一批饰品。
这才过去多久?就被李静言戴在了头上。
李静言的饰品哪里有少过的时候?刚进府那几日,头上戴着的还只是素簪,如今满头就挑不出一个便宜的,还日日不重样,成天霸着王爷不放。
当年柔则福晋都不像她一样霸道,可偏偏王爷就是喜欢。
齐月宾攥紧手中的帕子,心中还是不服气,明明在李静言未进府前,她也有过得宠的时候,咬着牙说道:“李格格头上的花簪真是别致,似乎之前从未见过?”
正无聊得快要打盹的李静言,突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恶意,她懒洋洋地抬起眼皮,上下打量了齐月宾一会,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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