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独自一人照顾着受伤的父亲,没有人愿意帮助他,所有人都避他们父女如瘟疫,她只能自己按照书上所说给父亲处理伤口、包扎。
她不知道父亲已经醒了,只知道父亲很疼很疼,只知道唯一的爹爹可能也要离她而去了,她忍着泪做完了所有她能做到的,剩下的只有祈祷。
大汉缓缓睁眼,看着已经累倒的“女儿”,看着那扎紧短发之下隐隐可见的白色犄角,他拔出来腰间的佩剑。
“龙角,帝国皇室的血脉象征……呵,哈哈哈……”
笑声凄苦悲痛,剑刃就悬在空中,然而,手却无论如何都使不上劲。
皎皎月白光华透过茅草缝隙洒落,照在男人血与泪拧在一起的脸上。
举起的手颤抖着。
终于,剑光落下……
第二天,小丫头在大汉的背上醒来。
“爹爹……”
反应过来后是莫大的惊喜,但迎接她的仍旧是疏远淡薄的话语。
“下来自己走!”
三毛小丫头摸了摸感觉有些异样的脑袋,低声呢喃道。
“角角不见了……”
……
之后的日子依旧如常,丫头跟着大汉东奔西走,大汉会要求丫头去干活挣钱,偶尔酗酒时也会拿丫头出气,“娘亲”成了两个人之间的禁忌,但大汉确实未曾抛弃过她,这也成了丫头每个夜晚在冰冷与害怕中唯一能安慰自己的温暖。
直到某天夜里,小丫头在漆黑的地窖中终于遇见那个身着红衣的“娘亲”。
自此,她有了期待,有了继续勇敢面对生活的力量……以及,一场终会落空的等待。
……
帝后抬手抚摸在少女的额头上,柔和的光辉静静洒落。
毛毛的眉头渐渐舒展,长长的睫毛轻颤,覆盖的黑色粘物散去,露出了许多年未重见天日的雪白。
……
于此同时,小荒村的一间茅破屋门被推开,一头脏乱毛发披散的佝偻老头撑着一条竹竿晃晃悠悠地走出。
老头仰头灌了口酒,用剩余的酒水冲了个头,酒瓶往后随手一丢,缓步踏出。
伴随着每一步的踏出,他身上的颓废就少去一分,干瘪的胸膛渐渐挺起,身躯变得矫健有力,杵在地上是竹根慢慢悬在了腰间。
当他彻底走出小荒村时,已经是一个气血充盈的中年人了。
虽然仍旧是蓬头垢面犹如过节乞丐,但气势已经截然不同。
大道天成,浑然一体,煞气内敛,杀机毕现。
一股为不可察的气机从中年人周身蔓延开来。
这时正在不远处树林间隐匿身形的一行囚车阵型突然打乱。
“马匹怎么怎么受惊了?!”
有人惊异不定,队伍一时陷入了混乱。
囚车内,云破天猛地睁大了泛着雾白的眸子,身体瞬间被一股不寒而栗的气机扫过。
“这个神念……竟又是一位至尊?!”
脑海中突然闪过声音,犹如直击灵魂的杀念。
(你……是那个女人的敌人吗?)
云破天整个仍瞬间犹如置身极北寒渊,周身强大的威压让他仿佛下一个瞬间就要被撕碎。
他知道,他的回答关乎生死。
也是同一瞬间,四周看守他的半尊强者的生命气息尽数消失。
无力、弱小、卑微……
成为尊者以来,云破天已经很久没有此等感受了,然而,就在这两天,他却经历了数次,此刻的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我……是帝后的敌人。)
……
虚影渐渐融回本体,帝后缓缓睁眼。
这时,殿房阴影中缓缓走出了一个身影。
“娘娘,卑职手下押送云破天的那几人的命魂灯灭了。”
“这么说,云破天跑了?”
人影强忍着颤抖回答道:“是的,属下已经再派人手了……”
“一只手指。”
身影没有丝毫犹豫,寒光一闪,手起刀落,右手寸许长的无名指掉落。
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一滴鲜血弄脏地面。
帝后仍是慵懒轻寐,轻声道:”行了,下去吧。”
“喏”
身影消失,不留一丝痕迹。
……
冰牢中,雨晴苦涩地看向了不远处的霞。
“师妹,多年不见,没想到重逢竟是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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