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书正,周斌!”在一条巷当中,戴鸿飞拦住了两人。
“戴鸿飞……你……你找我们有事儿么?”周斌尴尬地问道,钱书正没有吭声地站在周斌的身侧。
“据我所知,灵逸居的画室就在这巷子的尽头,你们来这里干什么?”戴鸿飞往前走了两步,『逼』视着两人。
“路过。”钱书正简意赅。
戴鸿飞面『露』嘲讽:“路过……你可不住这附近!这是条死巷子,你们算是哪门子的路过?
钱书正,周斌,你们都是读圣贤书的人,把圣人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么?
你们这样对得起东家?
东家对你们还不好?想当初你们自己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你们都不记得了么?
咋的,这日子才过好就把东家给卖了?”
“鸿飞我们……”周斌十分羞愧,他的被戴鸿飞的话臊红了脸皮。
钱书正的神『色』十分不正地道:“戴鸿飞,我们只是去安逸居帮忙画画,画一张得一张的钱,我们没有欠谁的!
再说了,我们不是卖给安逸居的奴才,自然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安逸居都管不着,你更管不着!”
戴鸿飞冷笑道:“我是管不着,不过是来问问你们,看看你们有没有良心,你们说画画……这种画法是东家教的。
不但如此,就是内容也跟安逸居的画册一模一样!
你们这是偷盗!”
“屁的偷盗!”这时,画坊中走出一个中年男子,他身后带着几个人,气势汹汹,凶神恶煞地走向戴鸿飞。
“你还是读书人,你们用的四书五经多少书斋在卖,多少读书人在抄,你怎么不说他们在偷盗?
这市面上的各种画儿,蝶戏牡丹、五福临门、寒宫折桂、喜鹊报春……画的人多了去了,你敢说谁偷盗谁的?”
“你们……强词夺理!”戴鸿飞愤怒地指责对方指责道。
“给我打!”中年人指责戴鸿飞一声令下,他身后的打手立刻就从冲出去将戴鸿飞围着打。
“姐夫……姐夫你让他们住手!”周斌见状就急眼了,忙上前去劝。
“姐夫求你放过他吧,我保证他不会再来了!他是秀才啊,要是打个好歹出来……清逸居也得不到好!”
中年男人娶周斌的姐姐做续弦就是看上了画册,想让周斌帮他画画,而蜡笔和彩『色』铅笔也是从周斌这里的来的,然后他们派人很是耗费了许多精力才复制出来。
不过即便是复制出来,不管是颜『色』的种类还是质量都没发跟安逸居的比。
所以这中年男人其实憋着一股气呢!
“秀才,我看将他打残废了他还怎么当秀才!都给我使点儿劲儿,给我狠狠地……
这府城谁敢找我们灵逸居的麻烦,这可是知府大人的产业!”
“灵逸居的人打秀才公!”
“大家快来看啊,灵逸居的人要废掉秀才公!”
“灵逸居说他们的后台是知府大人,随便打死人不偿命的!”
“哎呀,跟着打的还有两个读书人!”
“打死人啦……知府的狗腿子打死人啦!”
一群乞丐不知道啥时候路过巷子,瞧见里面的状况就开始大声嚷嚷起来,中年人气得不行,忙让打手去追乞丐,他也追了出去。
捂着头卷缩在地上的戴鸿飞就没人管了。
周斌想上前去搀扶戴鸿飞,却被钱书正一把拉住了:“我们赶紧走,别惹一身『骚』。”
“可是鸿飞他需要看大夫!”周斌急道。
钱书正冷着脸道:“你这么做想过你姐夫么?人是让你姐夫打的!”
周斌到底被他扯进了画坊,进了画坊,钱书正跟周斌分开,他去找了人:“趁着这会儿外头没人,你去把戴鸿飞的手废了,然后用麻袋套了扔远些,不要让人看见!”
“可是那些乞丐都嚷嚷起来了!”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要给他一点儿教训,还要赶紧将人弄走,省得一会儿有人瞧见。”
“是……”
仆役提溜着一根大木棍就出门了,他高举木棍正要朝戴鸿飞的胳膊上砸去,却被人从墙上跳下来将木棍踢飞了。
戴鸿飞都吓死了。
脑门儿上全是冷汗。
他原本以为自己个儿就这么完了,手断了就不能再参加科考了。
新考上的秀才,秀才公的名头还没担几天就……
戴鸿飞心中一片哀凉。
结果,在他绝望无比的时候却有人从天而降……救了他!
水生一脚将男仆踹飞,躬身背了戴鸿飞就往外跑。
“能坚持么?能坚持的话就出了府城再治伤。”赵水生问道。
他不太清楚灵逸居的东家到底是什么背景,就不敢留在府城冒险。
“能,我没有大碍。”戴鸿飞道。“请问好汉名讳,今日之恩,戴鸿飞必定谨记于心,将来……”
“林掌柜让我来的。”赵水生道,他带人来『摸』灵逸居的底,查是谁在帮灵逸居画画,凑巧碰见了帮林晚秋讨公道的戴鸿飞,既然碰到了,他自然是要帮忙的。
“原来是林掌柜……还是多谢大哥,若不是大哥出手……我这辈子怕是就完了……”说完,戴鸿飞再度问了赵水生的名讳。
“赵水生,你是个有情义的人,往后有啥事儿可以去兴隆赌场找我!
不过赌场不是你们读书人该来的地方,要找我秀才公最好还是派人来。”赵水生对戴鸿飞还是十分有好感的,起了结交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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