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咋整啊?”
木工场,管事的急得团团转。
“就一个木工都找不着了?”
“找不着了,都年底了,好多工匠已经回老家准备过年,剩下的都是手艺不太行的。”
管事闻言眉头皱得死紧,他看了眼忙碌的工匠们,沉『吟』道:“让他们每日再多干两个时辰呢?”
“再加时辰会死人的。”
工头道,已经给这帮木匠加了三个时辰,现在这帮工匠每日最多能歇两个时辰而已。
“再者,木工是精细活儿……死人倒不是大事儿,万一刻坏了木头咋整?
这都是名贵木料啊……”“罢了,当我没说。”
管事的道,的确,不但能舍本逐末,可是东家这头要求工期提前……“二管事,我有个法子不知二管事愿不愿意听一听?”
王通宝注意这帮管事的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眼下他认为时机到了,只要把握住这个时机……也许以后他就可以不用受中人盘剥了。
“喔……你说说看?”
管事的坐了下来,接过小厮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
王通宝道:“您可以请些普通木匠回来,这些人只对木材进行粗加工,好比把柜门做出来……然后将粗加工的一个个部件郊游一部人木匠进行打磨,打磨好了之后再交由另外一批木匠雕刻,等所有部件够数了就找人组装起来。”
管事也是懂行的人,他听王通宝这么一说,就知道这方法可行。
“你这个主意不错!好好干,甭管是不会亏待你的。”
说完,管事的又吩咐手下:“跟灶房说,从今儿起,给王通宝的每顿都加肉!”
接着,他打赏了王通宝一两银子。
有了解决办法的管事神『色』一下子就松快了起来,他连忙吩咐人去找木匠。
王通宝立刻点头哈腰地道谢,心中却酸楚无比,在一个月前……他们家还有几万两银子!可现在到了京城,他竟沦落到为了一两银子而恨不能跟人跪下道谢的地步。
眼下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果然负责打饭的下人给王通宝的碗中额外舀了一大勺的肥肉,王通宝给王富贵分了一半儿。
两父子终于吃上肉了,狼吞虎咽的吃得满嘴油。
可把别的木匠给眼红坏了。
“哼,就他会讨巧卖乖!”
“可不咋的,把他给能耐得!”
“不过是得了一两的赏钱,多了一口肉吃……瞧他们那样儿……跟八辈子没见过肉似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闲话传到两父子的耳朵中,两人充耳不闻。
他们不能失去这份工,所以……只能忍着,可这怨气却是积攒在心里的。
管事的是个能耐人,等木匠找来之后,他很快就把活计给安排了下去,两三天后,果然就见了成效。
他十分高兴,就把最重要的活儿交给了他:“……拔步床用的木料是上等的黄花梨,我瞧着你的雕工不错,这张床的雕刻就交给你了……立刻仔细了,一定不能出纰漏!你若是干好了,除了赏钱……我可以请东家出面帮你一把,帮你散播散播名声,往后也能不通过中人接活儿,并且不用怕他们为难你。
你若是干砸了……这木料就是卖了你们一家人也赔不起!”
王通宝闻言就十分感激地道谢,然后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会出纰漏。
“师傅,拔步床的活儿竟然让他给抢了先!”
不远处正在雕衣柜的李栋跟中年男人张安道。
张安扫了一眼兴高采烈的王通宝,眼底的恨意根本就掩饰不住,那张拔步床他一直以为管事的会交给他,没想到竟被这个新来的外乡人给抢了先。
哼,抢他的活儿……门儿都没有。
接下来,王通宝父子全力以赴,每天吃喝睡都在屋里,守着这张床,随时都不离人。
黄花梨太金贵了容不得他们马虎。
管事的几乎每天都会来看一眼,对王通宝的雕工也是赞不绝口。
张安冷眼瞧着,等管事的有事儿离开之时,偷偷地给父子两个的晚食中下了蒙汗『药』……这天晚上就走水了,虽然救得快,但是拔步床还是毁掉了。
这事儿一出,别说王通宝父子两个了,就是一干管事全被捆了打板子。
王通宝两父子稀里糊涂的就去掉半条命,被人关在柴房中等东家示下。
面对如此飞来横祸,王通宝父子惊惧交加,生无可恋,都觉得自己这条命可能会折在京城了。
两人都悔不当初,为什么当初不能像赵家和孙家一样坚持……可惜……太晚了。
刘氏收到消息,整个人都不好了,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段清芷也吓得魂不守舍,她没管晕过去的刘氏,而是乘机搜走了家里仅剩下的银钱,收拾了细软直接跑掉了。
赵水生听闻这事儿之后就忙打听到王家租住的地方,到底是从小长到大的朋友……有难了他不可能伸手帮一把。
到地方瞧见昏『迷』不醒的刘氏,赵水生帮她请了大夫,想着自己个儿一个大男人不好照顾刘氏,又从家里接了个小丫鬟过来照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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