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贲、李信、王龁、内史腾等人推开白起和司马错,不屑道:
“尔等惜命,便站在后面苟且便好,看我们兄弟厮杀,岂不痛快?”
“你……”
白起和司马错一听二人这样说话,气的赶紧下跪,一同请战。
“好兄弟!”
眼下嬴天麾下十二武将,除了蒙恬全部跪地请战。
蒙恬自然不比王贲等人性急,最是沉着,宁可背负骂名也要劝阻他们。
“噗通!”一下跪倒在嬴天的腾龙车辇之前,拜首道:
“公子,您说杀,下臣等必然应战,只是眼下贸然开战,咱们手里的守城军可就不多了。
一旦打光,天险函谷关被魏国所占,一旦魏国出兵,我咸阳首当其冲,届时,便无将士守城啊!
如此一来,丢城失地,方才是秦国的千古罪人!
请三公子三思!”
王贲等人听后不悦:
“那便让我们兄弟几人挑了他们三大家族几万人,正好练练手!”
蒙恬急道:
“王兄,我知你勇猛,万人敌也。
可,以身犯险,不值啊!”
王贲被气的吹胡子瞪眼,歪头委屈道:
“你,白起、司马错三人又不想让我们九兄弟上,又不肯让手下将士们上。
在此迁延对峙,战又不战,退又不退,意欲何为?
难不成僵持到我等老死?”
蒙恬据理力争道:
“兄弟,你这就不对了……”
白起、司马错也战住了蒙恬这边。
李信、内史腾、王龁、加入了王贲这边。
顿时,敌人还未乱,自家将军先吵了起来,吵得是热火朝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糊涂!”
腾龙车辇内传来嬴天训斥。
“三公子……”
十二武将这才住嘴,仰望腾龙车辇,等着嬴天拿主意。
惊鲵捂着嘴笑道:
“三公子在此,还需你们十几个糙汉子拿主意吗?”
十二武将这才明白自己犯了僭越之罪。
三公子何等最贵,在他们心中何等崇高。
今日竟然敢擅自替三公子拿主意。
该死!
着实该死!
十二武将赶紧磕头认罪:
“三公子,我们知错了。
若敢再犯,自戕以谢公子厚恩。”
腾龙车辇内有传来三公子淡然地声音:
“尔等好生糊涂!
你们都是本公子的爱将,好兄弟,怎可以身犯险。
为了三大家族这些蛀虫白白牺牲了性命呢?
你们的明天,乃是攻城略地,开疆扩土,万军之中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帅。
难不成是意气用事的莽夫?”
十二武将纷纷惭愧低头,心悦诚服:
“三公子教训的是。”
性急的王贲本欲要说三公子您到是说怎么办吧?
可话到嘴边立刻改口,他可不想再犯僭越之罪了。
“三公子,我们兄弟、全军将士都听您的!”
腾龙车辇来传出嬴天自信之音:
“两军阵前,本公子只须两句话语,管叫三大家族手下拱手来降,不战自溃!
两万之众,最多剩下五千多人!
胜负在本公子话语之间!岂不美哉?”
什么?
两句话语?
能让咸阳三大家族的手下拱手来降?
还不战自溃?
随便说几句话,便能让两万之众变成五千多人?
胜负就在说话之间?
在场六千守城军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有甚者,甚至怀疑三公子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这怎么可能?
十二武将更是内心骇然。
结合三公子往日行事,想来不会说空话大话。
可十二武将虽然参战不多,但也熟知战事,韬略在胸。
强如兵圣孙子曾言: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所有的前提是自己的兵力多余对付数倍,饶是如此,还要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
有这些前提,兵圣孙子才能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
可眼下的条件,莫说十则围之,就是倍而分之都做不到,如何能做到几句话就决定胜负?
对于三公子敬若神明的十二武将在此之前,对三公子从未有过任何怀疑。
可是眼下,他们心里都泛起了嘀咕:
三公子,这话说的有些夸张了吧?若是收回,还能挽回面子啊!
从古至今,战事不断,从未听说有人能在阵前说几句话就决定战争胜败。
即便是兵圣孙武在世也不敢妄言,夸下这等海口。
即便是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的纵横家也不敢如此自夸。
蒙恬、白起、司马错、王贲、李信、王龁、内史腾等十二武将相互对视一眼,知道眼下情势危急。
不是生死危急,而是三公子嬴天不小心说了大话,他们要为三公子挽回颜面。
战国时期,颜面、名誉、名声、尊严高于生命。
十二武将此时眼神交流,心下一致决定,用自己的生命去扞卫三公子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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