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谢唯昭在殿门口见到了萧公公。知道赵屿尧派人找他了。
谢唯昭快步上前:“萧公公。您怎么亲自来了?”
“谢侍卫不必多礼,老奴来只是提点你一二。”萧公公手上拂尘一甩:“圣上的病可好些?”
“好些了,太医说慢慢调理着就可痊愈。”谢唯昭不明白他问这个做什么:“公公有话可直说。”
萧公公望着他,心里叹气这孩子,怎么这般木讷:“谢侍卫,既如此我就明说了。”
谢唯昭神色认真起来:“公公请赐教。”
“谢侍卫可知,王爷为何过了这么久才来找你。就是怕谢侍卫放心不下圣上的病情这才给了谢侍卫你这般多的时间。王爷这样的殊荣谢侍卫还是得铭记在心啊。”
谢唯昭怔住了,没想到赵屿尧还会对他有这样的考量。
一时之间说不出话,他思绪有些混沌,心里涌上一股微妙的感觉。
但是他不知道那感觉是什么?就像上次求药一样,赵屿尧的做法叫他内心微微泛起波澜,情绪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弄。
见他听进去了,萧公公继续道:“虽说,谢侍卫你是被王爷强迫,但是王爷也并未对你做出什么实质性的逼迫。还处处帮助你不是吗?做人还是要识时务的好,这样你也轻松。”
谢唯昭这下算是听明白了,这是在敲打他呢。怕他一会儿做出什么惹赵屿尧震怒的事。
谢唯昭自嘲一笑,身上又浮现出那股清冷倔强
“公公的话卑职记下了,这原本就是卑职选的路。卑职知道该怎么做了。以前是卑职不懂事叫公公见笑了。”
“谢侍卫能想明白就好。”
跟着萧公公来到勤政殿,赵屿尧还在批折子。
“王爷。谢侍卫来了。”
赵屿尧神色淡淡的瞥了地上的谢唯昭一眼,将手中的朱笔在笔舔上蘸了蘸。
“过来研墨。”
闻言,谢唯昭起身站到他身边,拿起朱砂墨条在砚台上细细研磨起来。
谢唯昭发现赵屿尧几乎每本奏折都认真翻看,就连请安的折子也会批红。不过大多数还是在奏事的折子上批红。
修长的手执着朱笔,笔下的字迹风骨潇洒,凌厉风行。
字如其人,谢唯昭心里想着没注意他伸过来蘸墨的手,不小心和他碰到。温热的肌肤擦过,在他心上带起一丝战栗。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别的。
谢唯昭身体僵硬了一瞬,发现他神色如常,心里松了口气。
“谢侍卫,研墨也能走神?”赵屿尧搁下笔捏了捏眉心,语气冷淡:“还想着乾阳殿的小皇帝?”
谢唯昭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提赵承晖,难道是为了敲打他?但是现在他也顾不得多想。连忙道:“并没有....”
听见回答,赵屿尧语气更加森然:“那谢侍卫在想什么?”
感觉到他语气里的冷意,谢唯昭不敢说错话。他确实没想什么。
于是实话实说:“在想王爷的字。”
话音刚落,赵屿尧眉毛微挑。扭头看他眼底带着淡淡笑意:“是么?那谢侍卫觉得本王字如何?”
见他心情似乎好点了,谢唯昭诚恳的说:“王爷的字很有名家风骨。”
他也曾是世家公子,也随父亲临摹过帖子。赵屿尧的字算是一顶一的好了。看他的笔力就知道是刻苦练过的,而且师承名家。
赵屿尧听了他的话,眼里的笑意更深:“说的不错,你过来。”
谢唯昭顺从的走过去,被赵屿尧圈进怀里。他的呼吸滞了一瞬,虽然更加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但是他还是不适应这样亲昵的动作。
赵屿尧站在他身后,桌上新铺了一张纸。赵屿尧将朱笔递给他并握住他的手带着他在纸上行笔。
赵屿尧的手掌宽大轻而易举的将他完全包裹,指尖微凉。温度随着皮肤传达到心脏引起阵阵雷鸣。
“你一个侍卫,看得出本王的字有风骨倒是难得。本王师承靖朝第一的书法家,也是靖朝皇子们的太傅。”话音顿了顿,赵屿尧语气轻松:“不过,本王初学不得要领。经年苦练也成了些气候。自是赶不上太傅。”
赵屿尧比他高,谢唯昭的头抵在他的下颌处。言语间喷洒的气息将他的耳廓染的薄红。
“王爷谦虚了。”看着跃然纸上的谢唯昭三个字,他想这等境界的字,也称的上是上乘了。
赵屿尧不说话,想起当年他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为了摆脱这样的困境。他在学习上格外刻苦,力求将所有的课业都做到最好。
他没有背景没有势力。他能靠的只有自己,靠自己的手段,和谋略。
二人练了会儿字,萧公公隔着屏风问是否要传膳,赵屿尧允了。
膳食摆上桌,谢唯昭发现多了几样自己爱吃的菜。都是辣口的,赵屿尧的饮食都是偏清淡的。怎么会有辣的,想起上次早膳他随口问的话。谢唯昭想难不成是给自己准备的?
见赵屿尧神色如常,谢唯昭打消这念头。自己也太自以为是了吧,也许赵屿尧也想换换口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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