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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谎言,看到真实现实的那一刻开始,某一根弦便会开始收紧,或是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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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言,在人类的社交中随处可见,从出生开始它便伴随在每个人身边,身处人类构建的社会网络中的每一个存在,都会在成长中与其接触。它无论善恶,都是对现实的二重修饰。
越过谎言,看到真正现实的那一刻开始,某一根弦便会开始收紧,或是崩断。而原本日常中无关痛痒的一句话,也许会在越过谎言之墙后化为致命的淤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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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治完“女孩”的那天,教授带着万事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将意识回传的真相告诉了万事,但万事显然不能接受,恐怕连他最后的几句话也没能听清。
从教授口中得知的震撼消息所带来的混乱,让万事甚至遗忘了自己是何时被叫进这间办公室的,何时与教授开始的这个话题。
愣在原地的万事吞咽了一口唾液,努力压抑住震惊,组织着言语。
万事:“教授,你刚才说的那些......”
喀戎:“没错,生命的重量,在所谓救治众生的生命之星面前,就是不均等的。我们这在军事和科学理事会推动下建立起的构造体维护室,本质是被谎言包覆的屠宰场。”
万事:“那么所谓的意识回传......”
喀戎:“大众熟知的那些成功使用意识回传不断踏上战场的构造体,不过是军方有意塑造的鼓舞人心的特例而已。其本质并不是意识回传,而是费时费力地对构造体进行意识剥离手术,控制时间差营造出的意识回传真实存在的假象罢了。所以这也就意味着并不是每个构造体都是永生的机械,他们的阵亡同样意味着与这个世界的永别。”
听到这里,万事的瞳孔剧烈地颤动着,连带着呼吸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因为他想起了之前助手所说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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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手B:“说起这个,我经常听到万事医生用意识回传来宽慰调试中的构造体呢。”
······
哈......哈......
住口啊......
如果这一切都是谎言的话,那么我之前的行为......岂不是......一个将伤者们再次送入战场和地狱的屠夫。
强烈的愧疚顿时填满了万事,力气被不甘抽离,让他本就疲劳的身心变得越发摇摇欲坠。
万事借着一旁的桌椅勉强稳住了身形,他不甘心地抬起了头,期望从教授深邃的眼神中看到一丝欺骗的意味。
什么都没有!
喀戎只是继续平淡地诉说着,仿佛早已对这一切习以为常,失望透顶。
“意识手术,不同于在精密仪器和专业人士协助下进行的更换机体操作。在战场上使用意识手术,将意识海从机体中剥离,是一项危险而复杂的技术,甚至会造成记忆数据的丢失。而意识回传标榜的是什么?濒临死亡时一键启动,仅仅支付一点意识海偏移的代价就能将构造体意识安全回传至空中花园。”
喀戎:“这么简单就能达到意识手术同等效果的话,人类为什么还要继续钻研意识海的奥秘,以提高意识手术的成功率呢?意识回传......其实从一开始就是哄骗构造体而设置的帽子戏法罢了。”
住口啊!
也许这都是我们的权限不足,无法知道高层的用意而已......
万事仍然在内心疯狂地为空中花园的高层寻找理由。
“不对......科学理事会,军方,议会高层,他们一定有着不能随便给我们分享的手段,以此来让意识回传成为可能......”
喀戎只是从一旁上锁的抽屉中取出了一份纸质的数据。
“看看这份数据吧。”
万事接过文件,看着纸张上的白纸黑字,他第一次是那么希望自己不认识这些文字。
“这是!!!”
喀戎:“启用了意识回传的构造体名单,还记录着启用后短暂的数据流向。”
万事不信邪地扫掠翻阅着文件上的数据。
“怎么可能......这上面所有的意识都......”
喀戎:“你没看错,都被引向了一片虚无,感知不到外在事物,就像按下了电脑的关机键一般。他们以为自己的意识得到了解脱,终有一天会有人从外界按下他们的开机按钮。但真相是他们的意识从未脱离过现实,连同着沉睡的机体一起,被战争粉碎。”
万事身躯剧烈地颤栗着,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对那些战士宽慰的话语。
······
万事:“构造体和人类一样能感受到疼痛,所以早点帮他们摆脱折磨,不就是医生的职责吗?”
······
不!
这不是真的!
教授,拜托了!告诉我啊!这只是你拙劣的玩笑,一定是的吧!
否则的话,你要我......我该怎么面对将他们再次送进地狱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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