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李贞回去时,想到今日见到的萧灌。
一开口就追溯到张良和萧何,拉平了萧家跟张家的门第差距。
萧灌有点意思。
有没有可能是那个意思?
如果萧家真有意思,本王就意思意思……
李贞到底还是少年人,有少年心性,觉得做媒人挺有趣。
贺兰安石回去之后,跟妻子武顺说起今日的见闻。
八岁小神童加官朝散郎,在本朝还是首例。
若非武顺挺着肚子行动不方便,都想去沾一沾小神童和喜气和仙气。
“萧灌亲自去了?”武顺略微惊讶。
“大王也去了。”
“大王去很正常,他跟张川柏有过来往,还一起打稻谷呢。兰陵萧氏,跟张家有什么来往?”
“张良和萧何?”
贺兰安石自己说到这里,都觉得好笑……扯太远了。
“萧灌的父亲任中书舍人,选为东宫属官,跟太子的关系很好。”武顺分析,“萧灌过去,可能是帮太子考察和拉拢人才吧!”
萧灌的父亲萧钧,是东宫中少有的,跟太子相处良好的属官。
将来太子登基,以萧钧的出身、资历,想必是宰相的人选。
除非,出了意外。
“萧灌有两个妹妹,都是精致得难以描画,长大了必定是大美人。”武顺说。
“比你还美?我看不见得。”贺兰安石一脸严肃,“世上哪里还有比娘子更美的人呢?除非是我们的女儿。”
“你呀!”武顺嗔了丈夫一眼。
年轻夫妻,才貌相配,此时他们的感情还很好。
武顺又说起,因她有孕,母亲过来照顾,要给母亲办个接风宴。
“也邀请张三郎的母亲吧!我母亲好奇,怎么才能养出张三郎那样的神童。”
“好。”贺兰安石点头,摸着妻子的肚子。
他今日问了张衍,怎么才能养出张三郎那样的神童。
可张衍说是天生的。
这个回答,真是太敷衍了。
……
过了几天,张家从喜悦中冷静下来,张川柏的官服也脱了,却收到一份请帖。
吴秀本以为是邀请丈夫或者儿子的,没想到是邀请自己。
“贺兰法曹的岳母?那是谁?”
张川柏看着精美带着暗香的请帖,摸啧啧感叹:“这位老夫人很传奇啊!”
野史记载太野,姑且不论。
从后世出土墓志铭看,她出身弘农杨氏,四十多岁嫁给应国公武士彟,连生三女,最后享年九十二岁。
身体健康、活得久,一切皆有可能。
“当初,应国公有原配相里氏,生了四个儿子,其中二子夭折。
两个儿子夭折和相里氏去世,应国公都忙于公务,只说知道了,没有回去看。
高祖得知后非常感动,主动帮应国公续弦,促成了这场联姻。
高祖的女儿长广公主,改嫁了杨氏的堂兄弟杨师道。因杨氏已经父母双亡,这场婚姻,长广公主负责主持女方这边的礼节。”
也就是说,武则天父母的婚姻,是高祖赐婚、公主主婚的。
武士彟出身寒微却封爵国公,杨氏出身名门却父母双亡,两人婚后非常恩爱。
吴秀听完沉默好一会儿,叹道:“相里氏很可怜。”
高祖非常感动,可相里氏母子想必一点都不感动。
“呃……武家的两个儿子,跟杨氏母女关系很差。应国公去世后,杨氏带三个年幼的女儿投奔娘家族亲。
后来以杨家的人脉,将大女儿嫁给贺兰安石,二女儿入宫,小女儿嫁给郭孝慎……其兄郭孝恪是瓦岗军旧人,随英国公李世积降唐的。”
顺便提一句,武士彟死的时候,葬礼由时任并州大都督的李世积负责操办。
李世积跟武家颇有渊源。
张川柏说到这里,不禁愣住……
另一时空,废王立武的关键时刻,已改名李积的英国公说了一句“此陛下家事,何必更问外人”,暗暗表明态度。
所以?
朝堂上的弯弯绕绕可真多啊!
张川柏将杨老夫人的家事说得很清楚,让母亲不用紧张。
再贵的贵人,也只是人而已。
一样有跌宕起伏、悲欢离合。
吴秀像听故事一样听得热闹,果然不紧张了,多了几分期待和好奇。
“我去赴宴,就穿之前做的那一身?带什么礼物好呢?”
张川柏给母亲参谋,穿什么衣服、搭配哪样首饰……
“阿娘真好看啊!难怪生得我这么好看。”
吴秀笑道:“你是夸自己呢?还是夸阿娘?”
“夸阿娘啊!”张川柏眉眼弯弯。
他对武则天的母亲也挺好奇的。
有一句诗说“梅花香自苦寒来”,杨老夫人也是经历风雪,才有暗香来。
一道加官旨意,让荆钗布裙的吴秀,走上国公夫人的宴席。
对于阿娘第一次赴这种级别的宴席,一家人都很重视。
张衍专门从车马行请了马车,又由张川柏骑着小毛驴佩剑护送。
赶车的车夫也是熟悉的,笑着打趣:“三郎这么小,是你护送母亲还是母亲护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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