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漓意识逐渐恢复清醒,声音冷静,“什么副作用?”
程延哲盯着她说:“痛苦。”
两个字似乎说了又似乎没说。
明明包含了很多,其实对江时漓来说,可有可无。
他认真地开口说道:“是无尽的痛苦和折磨。我这几天仔细研究了带回来的解药,也找到了当时你身上中的毒源自什么地方,这种毒素是只有治疗系异能者才会有,千人千面,毒性也各不相同,效果也都不一样。”
可以理解为这是只属于某个异能者自己的独创毒素。
就像她之前用的那些毒,虽然不是她异能带来的,但配方只有她自己知道,只属于她,她身体里的毒素也只有乔曼冬有。
江时漓神色未变,擦去唇角的血:“是吗?就这么简单?”
程延哲眸色深沉,“痛苦的背后是一辈子的煎熬和折磨,这种痛苦会伴随你直到死亡。”
她唇上已经因为隐忍咬出了血痕,有些虚弱地扯了个笑:“痛就痛吧,如果这是药物的副作用,我已经忍受了这么久了,也不介意继续忍受下去。”
程延哲解释:“解药会让你的心脏恢复正常,过程首先就是一次很冒险的决定,现在毒素已经深入你肺腑,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一不小心撑不过来就会死,撑过去以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身麻痹,荆棘般的的剧痛,每次发作,你都会痛不欲生,这种痛苦会伴随你的终身。”
“拿来吧。”她没有犹豫。
程延哲沉默几秒,还是起身去把解药拿了过来。
江时漓盯着那杯无色无味的液体,脸上没什么表情。
没有穿过来之前,原主在乔曼冬身上是施加了很多痛苦,作为一个恶毒的炮灰女配,前期肯定是在遇见乔曼冬的时候,不浪费一分一秒地发挥着一个恶毒女配的作用。
当时的乔曼冬给原主下毒,情有可原,但后果却是由她来承担。
这是她成为兰斯黛拉的代价么,还是和跟路阎京有关……
江时漓喉咙间一阵腥甜,伸手去接过那杯解药,刚要碰到杯子,身侧一言不发的男人就在半空握住了她的手。
他紧绷下颌,脸色阴沉:“还有别的办法。”
“什么?”江时漓盯着他,浅浅笑道:“你的办法,不会是要拿你的血吧,真俗气,而且我可不是中了什么丧尸的毒,也不是基因里的毒,你的血对我没什么用。”
他说:“不试试怎么知道?”
“别闹。”她拦下男人的动作:“你流的血也已经够多了,我不需要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付出。”
她不是什么痛苦都忍受不了的人,也不是不能吃苦,没有什么不能克服的,又不是真的死了,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她就有很多办法救自己。
“忍忍就过去了。”她捏着杯子,盯着里面的液体,还有心情笑了一下:“不过,如果我要是撑不过去的话……你别乱来,人各有命,有时候认命也是一种心态不错的表现,至少我们……”
“别说了……”路阎京低下头,闭上眼睛,捏着她的贴在脸颊处,身体似乎在因为她的话而轻轻抖动,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控制内心的那种无能为力的暴戾和绝望。
江时漓笑了一下,捧起他的脸,与他四目相对:“还是想和你说一句对不起,我们的婚房才住了几天,我就这么严重……知道这对你是一个挺大的打击,毕竟我好不容易才有点喜欢上你。”
两人额头抵着额头,鼻尖蹭在一块,她和男人的唇就只剩下最后一点点单薄的距离,可两人都没有再往前一步,气息若有若无的交缠。
“我可能真的喜欢你。”她轻声开口,或许都不知道那到底是喜欢还是爱,第一次想要主动开口告诉他,“但我不会被这种东西杀死。”
男人如同野兽般猩红的眸子已经再没有往日里的攻击性,除了心疼,泛上的情绪,究竟是恐惧还是亲耳听到她真心话的激动,他已经没心思去想了。
那双深沉的眼,深深地看着她。
“都会过去的,我们可以一起走下去。”她摸摸男人的脸,“对吗?”
说完她已经一口喝下了药。
她嘴角溢出的鲜血,路阎京的心脏狠狠下坠,江时漓说得乐观积极,他却清醒地知道,她早就已做好九死一生的准备,甚至离开他。
江时漓从来就没有变过,如果是他,也会做出和她一样的选择。
涌到喉间的苦涩被他强制咽下,低头,在她唇上几近虔诚地亲吻了一下,替她吻去那丝血迹,把人抱在怀里,安抚道:“对。”
都会过去的。
身体上的痛苦从来不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阻碍。
江时漓喝下解药,只感觉喉咙里火辣辣的刺痛,身体连同五脏六腑都仿佛要被撕成碎片,上一秒还在冰天雪地,下一秒就已经坠入无尽深渊,她在男人怀里痛得面容煞白,捂着胸口开始打滚,只不过几分钟,冷汗都已经打湿了她的发丝,身上每个角落似乎都不断有尖锐的东西在往骨头血肉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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