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夫妻俩一起送沈在心下楼,一路送他到车上,反复叮嘱:“去了好好说话,遇事情多动动脑子……”
,也是有熟人打招呼,两口子这才放沈在心离去,又给他说:“你姐这几天要回来,这边工作要是不行,我们问问你姐……”
这姐姐不是亲姐。
沈父年轻时是跟过师傅的,中医传承重师徒,他们那时候的师徒关系,和现在学院派的老师、学生大不一样,他们之间的这种纽带,不是通过你上学,我教学产生的,而是门派传承一样的,你说师徒为父子毫不为过。
结果就出了情况。
老爷子七十一岁的时候,大概是试验药方,生了个闺女出来,师母虽然年轻,也五十多岁,你说咋办?
所以老爷子人不在时,长大的孩子争遗产,小女儿没人管,他就找了沈父,让沈父收养上了。
这个时候,小女儿十来岁。
而沈父这边呢,是关门弟子,也就结婚三、五年。
所以,沈在心一生下来,就多了个异父异母还不一个姓氏的姐姐梁又慎,一开始,老太太走得晚,人还在,她也不住沈在心家。
等沈在心上小学,她十七八了,来家里住了。
其实两个人交集不多,梁又慎住家里,都是高二、高三,功课也紧张,再后来,就考上了大学,考上大学之后,就很少回来。
所以这个姐姐,对于沈在心而言,不过是个亲戚罢了。
不过沈父沈母对她却给予厚望,因为计划生育的问题,家家都是独生子,他们就特别希望姐弟俩能相亲相爱。
一开始沈在心不懂,还觉得两口子偏心,后来就慢慢懂了。
人在浒市,很少跟亲戚朋友联系,他偶尔也会跟这个姐姐打打电话。
梁又慎是个严肃认真的人。
大概是遗传的原因,在沈在心印象里,她说话极少,对沈在心很严厉,大学毕业后,去了京都工作了,留在了那边,后来嫁在了当地。
但最近都在传言,说她会调回来,做哪个区的书记,沈父给她打电话,她说组织上有纪律,没有公示之前不能说。
现在沈在心回来,两口子就想了,老医生退休了,给儿子问不到工作,他姐如果调回来,怎么说也能帮忙找个工作。
沈在心走在医院的路上,回忆他这个姐姐的一点一滴,嘴角不自觉浮现一丝笑容。
到了医院,给沈父的朋友打了个电话,人就上去了。
在副院长办公室,还有熟人在,坐了一会儿,等人闲下来,他这才拿出来自己的证书什么的,说实话,这一世,凭他现有的东西,真可谓平平无奇,只能说,够格留在市里的医院上班,但你要说多被人重视不太可能。
何副院长眯缝着眼睛看一会儿。
他说:”小沈呀。我问你个问题,老沈中医上的一身本领,你学到手了没有?你爸给你说了没有,我们这家医院,背后的东家可是干中医的,我觉得,你要是走你爸这条路,会轻松得多,你爸可以在你身后,手把手护着。“
咋说呢?
沈在心还是想去外科,这是老本行。
他就说:“跟我爸学了一些,但中医,我没证,你要让我帮人家看一下,我也能看,但没证,不能行医呀。”
何副院长愣了一下,他说:“你这孩子,你傻不傻,老沈的一身医术,要失传么?”
他当场就给沈父打了过去。
开着免提。
沈父说:“孩子自己的选择,我只能尊重,中医,他学了,还不算是皮毛,算入了门,但他心不在上面,总想着中西结合,野心太大,你知道,两者之间的医理,现在还是相悖,咱们这些人,只能尊重孩子们的意见。”
挂了电话,何副院长说:“可惜了。我不是你爸,我是的话,怎么也不能让你学西医,现在外科医生多的是,一抓一大把,好中医剩几个?”
沈在心也不敢吭气。
何副院长又问了一下他在浒市从医的经历,得知神州医院请假太久被除名,就用手点点他,给他说:“你呀。你呀。你要是现在还留在神州医院,从神州医院回来,又不一样不?你爸给你说了吧,我们这边外科科室改革,主刀都像是成立的承包户,这你回来,水平我也看不出来,得有团队愿意要你呀,要不这样吧。”
他又打了个电话:“何燕,你来一趟,我给你介绍个师弟,哪来的师弟,真是你师弟,你一个学校毕业的。还有,我跟他爸,就跟师兄弟一样的,是不是你师弟?你来,我给你介绍,叫什么,沈在心。老沈家孩子。”
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声:“啊。爸你胡说啥呢,那是我师兄,什么师弟,在学校,成绩好得很。”
何副院长也不严肃,看了沈在心一眼说:“以前是你师兄,以后是你师弟,你过来吧,让他给你当个助手。”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何燕来了,头发盘起来,塞在手术帽里,但是穿的却是普通医师白大褂,让人感觉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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