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药水气味从牧野白身侧飘来,冲淡了鼻尖浓郁的血腥气,令她感到一丝慰藉。她并不惧怕血腥场面,却本能地厌恶亲眼目睹生命逝去的瞬间。
明明在计划时早已预见过眼前的场景,牧野白却自嘲地意识到:到了此刻,自己竟然还是会移开视线,仿佛不愿正视这些按她的计划注定要死去的人。
她沉默着,没有回应。
太宰治倒也不在意她的答案。
见周围的敌人被清理干净,太宰治看向牧野白:“真不错啊,把人都杀掉的话,就没人知道你那珍贵的治愈能力了。”他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一种阴沉的趣味,低下身,随意地将地上掉落的枪捡起,塞进牧野白手中,语气轻柔而蛊惑,“不过,还差最后一个人,不是吗?只要按下扳机……你的秘密就能永远留在这里了。”
牧野白看着手中沾染着各种污秽液体的东西,嘴角微抽。
她嫌恶地将其丢在地上,掏出手帕擦了擦手,冷淡地说道:“谢谢你的提醒,不过下次麻烦找个干净点的。”
太宰治环视一周,却遗憾地发现这里根本找不到一把干净的枪。
牧野白无奈地带着他走到屋檐下,找了个相对干净的地方让他坐下,然后独自走进屋子。
一进门,她便看到织田作,随口问道:“敦呢?”
织田作平静地回答:“书上说小孩子不适合看到这些暴力血腥的场面,就先让他进房间了。”
牧野白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缩在角落里的中岛敦,抱着膝盖的他看上去一脸害怕。
听到门开,他猛地抬头,看到是牧野白时,眼眶里含着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几步扑进她怀里,抽泣着埋在她肩头,整个人微微发抖。
她轻轻拍着敦的背,温声道:“没事,别害怕,外面已经安全了。”
他的手指紧紧攥着她的衣袖,片刻后才慢慢平静下来,抬头抽了抽鼻子,小声说道:“我……我会努力变强,下次我不会再给你们添麻烦了。”
牧野白摸了摸敦的头,微微一笑:“知道了,但小孩子的首要任务是长高高哦,其他的事情有我们。”
感受到怀里的颤抖逐渐平息,她才放心地放开他,温柔地整理好他的头发,转身离开房间。
牧野白出来后看到等在外面的织田作之助:“家里来了客人,我一会儿可能要跟他走。不过晚饭前应该能回来,最好在那之前把外面的尸体处理干净。”
织田作点头答应,牧野白随即走进厨房,拿了杯子和橙汁,准备招待外面那位“不速之客”。
再次出去时,牧野白惊讶地看到那只不知道什么时候躲起来的小白猫又蹿了出来,正趴在太宰治身边撒娇,软软地蹭着他的腿,嘴里还发出细软的喵声。
太宰治低下头,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揉搓着猫咪的小爪垫,慢慢地滑过它的背脊,仿佛在给它做一场温柔的按摩。
猫咪眯起眼,惬意地打起呼噜。然而当太宰的指尖移到后颈下一点时,猫咪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爪子一扬,狠狠地挠向他的手指。
鲜红的血珠缓缓从太宰的指尖渗出,他微微愣了一下,眼神空洞地凝视着伤口,唇角浮现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接着,他慢慢地将沾血的指尖含入口中,舌尖轻轻一卷,似乎在细细品味,动作带着几分慵懒的漫不经心。
牧野白看着太宰治手上的小伤,轻哼一声,带着几分揶揄:“谁让你们给猫咪植入芯片的,活该。这种小伤,我可不治。”
太宰治挑了挑眉,脸上浮现出一丝无辜的笑意,心中却暗自生出一种幸灾乐祸的念头——见到牧野白的第一眼,他就觉得森先生的计划恐怕不会太顺利,这家伙看着就不是那种好摆布好忽悠的类型。
不过,在明知森鸥外用这只猫咪试探她的情况下,她居然还是选择了治疗?这是出于所谓的“善心”呢,还是另有打算……
太宰治轻轻一笑,懒洋洋地耸了耸肩:“可别冤枉我呀。这种小心思,分明是那个大叔的手笔。”
“哦?”牧野白顺势说道:“既然如此,带我去见见你口中那位‘大叔’吧。”
太宰治低垂眼帘,看着杯中的橙汁,微微晃动间那亮橙色的液体如同某种琥珀色的毒药。几秒后,他抬起头,目光中透着一种带毒的笃定,语气却轻描淡写:“你是想杀掉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吧。”
他顿了顿,像是在咀嚼这个念头,随即又自顾自地推理下去,声音轻轻地在空气中荡漾,似乎充满了一种恶意的享受:“今天来的,是黑蜥蜴。这样一支只听从港口黑手党首领命令的武装部队突然袭击这里,你却没有一丝意外,还早早做足准备。看来,你早就知道自己的消息已经暴露。或者……这情报本身就是你故意放出的。”
“于是两拨人前来。”太宰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像是对这个局势带着一种天真而冰冷的兴致,“黑蜥蜴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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