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于是出声呼喊道,虽然很轻微,和自言自语没有差别:“亚历山大!”
斯凯拉的声音微弱如花开,他自己都感觉一声声的呼唤仿若自言自语,或许是心声也说不定。
他身体里的法力流动极其流畅,但是身体却虚弱得没有站起来的力气,尽管斯凯拉已经娴熟无声施咒,不巧,他手对着的地方也只有墙壁,要么使用大型法术毁掉浮雕要么自己也得浸在水里。
但是——他思考的时间也很短暂,甚至比不上他生病和呼唤的时间久,在这短暂的时间里,那个子还很矮的小孩子已经跑着跳着往这里来,身后一连串跟着到处玩耍的小淘气们。
他们在门口就看到了斯凯拉,这位领主先生自以为他是不起眼的,但是他虽然确实不够高大,在这大厅里显得那么娇小玲珑,在孩子们眼里,他引人瞩目得就像一盏灯一样!
这些最大不超过十岁的孩子之前自由自在又不发出过大响声在城堡里玩闹,来到这个大厅门口时,立刻就被里面的场景吸引住了:那些奢华的装饰与历史悠久的藏品在萨林斯堡里随处可见,最引人瞩目的还是地毯,此刻那红色的、编织许多异域风情图案的毛毡软毯上伏着一个好似失去了意识的人,比金子更灿烂的华美长发失去了发带的束缚,披散开宛如一件华美的斗篷一般。
这场景并不突兀,就连那倒在地上的人都好似美丽的装饰,却又比周围的一切更加吸引人。
萨尔森家族多数是金黄色的头发,黄色的头发在城堡里并不少见,但是无需孩子们多想都能认出来那是谁——斯凯拉·萨尔森拥有他们所见过的、最美丽的金发,比起其他人,那头华美的长发仿佛真由黄金铸成,却又丝毫不华贵得俗气,反而美丽得令人难以忽视。
于是孩子们就知道了,倒在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这座城堡的主人、他们该称之为叔叔的人。
意识到这一点后,这帮过分活泼的男孩子们在门口愣了一下,随即一窝蜂地冲进去,清脆的童音随即充斥了这座安静的大厅,瞬间为这死寂的屋子注入了生机。
男孩子们七手八脚地把斯凯拉扶起来,也注意到斯凯拉手里被鲜血浸透的丝绸手帕,有一些血迹已经沾染了地毯上的图案,显出一种焦枯的褐色来,他们早就知道斯凯拉的身体情况却未曾想到如此严重,有的问怎么没有女仆在身边,有的问要先回去吗?七嘴八舌地关切着斯凯拉的情况。
斯凯拉虽然还有意识,却苍白羸弱得让人忧心忡忡,他被孩子们扶起来但显然并没有借助这些力气站稳的可能,只是像被揉皱的花儿一样斜斜地靠着,说话都好似气声。
“扶我到你们那里去,乖崽,之后你们……”他说一段话就得歇歇,但还是打起精神叮嘱孩子们,量力而为,若是搬不动了就先把他放在地上也没有事,带他到他们居住的那一层去,悄悄地找到老管家,不要多说什么,就说他房间里的水晶球摔碎了。
但是斯凯拉的体重显然很轻,对于这些健康的男孩子来说,他轻得像是一片羽毛、一朵落花一样,尽管还不至于瘦到不健康的程度,omega纤细柔弱得远超孩子们的想象。
……
与此同时。
原本就是以前来曼迪拉克考察工厂为借口来到古尔德郡,在领主处度过了宾主尽欢的三天两夜后,两位异国的公主王子由大公主伊丽莎白陪同着在曼迪拉克的港口处靠岸。
黄昏的港口依旧忙碌,许多肌肉粗犷的工人正在用各种方式把货物高高堆叠到独轮车上,再推着小车一路小跑送到用于运输的、更加大型的车上,即使是这个时间点,将近入夜也没有停下一天的劳作。
一开始的借口就是曼迪拉克,所以斯凯拉绝对无法推脱,但是对于他们在这里待了多久,可就大有文章了。
毕竟曼迪拉克的领主轻易不离开领地中的城堡,宛若高塔公主般的作风和他过去六年间没有任何古尔德郡外的传闻非常符合,而按照社交礼仪,没有主人陪同怎能轻易前往?
而之后的三天社交,也是将就堵一下随行官员的嘴,他们可没有让斯凯拉招待的资格,古尔德本地的官员都不住在萨林斯堡,他们自然也不能住进去,但是待了多久这件事,始终留在船上的他们还是非常清楚的。
等到了曼迪拉克,一个晚上能干什么?伊丽莎白本就是打着帮助斯凯拉招待外国皇室的理由前来古尔德,斯凯拉不出萨林斯堡,曼迪拉克处的招待自然由这位公主与斯凯拉亲自安排的官员一同准备。
夜间参观的工厂、当地富豪贵绅都来参与的舞会,这便是一个晚上的全部了。
离开了萨林斯堡,在外面他们依旧完美得无可挑剔,再瞧不见私底下的畅所欲言与那日交流魔法时的青涩与天才,只是一个个完美得无可挑剔的权贵。
这一夜,曼迪拉克依旧灯火通明,而有一个没有进入舞会转而继续自己灯红酒绿的富豪死在女人肚皮上的新闻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第二天报纸沸沸扬扬,伊丽莎白还礼貌性的挡了一挡,没有让加拉德瑞尔看到旅店门口报童手中的报纸标题。
一直等到他们登上帆船的时候,萨林斯堡中斯凯拉依旧昏睡着,老管家没有叫醒他。
之后直到皇帝质问斯凯拉为何不陪同加拉德瑞尔与霍提里克前往曼迪拉克访问时,斯凯拉病重卧床的消息才被皇帝得知。
于是,还有什么话能说呢?
当天使臣离开后,斯凯拉就将一帮萝卜头叫到房中,询问他们对此事的看法。
一群孩子原本笃定斯凯拉只是身体不好,得知国王的申斥后却有些犹疑,有几个孩子说只是因为幸运,更多孩子已经开始怀疑。
他们唯一没有怀疑的只有斯凯拉是否真正生病,因为就算并不是所有孩子都看到了倒在大厅里的斯凯拉,被扶回来的斯凯拉他们却看得真真切切。
斯凯拉噗嗤一笑:“你们错了,我一开始就有准备,只是没想到病得太过厉害。”他招手让孩子们坐到床边,他苍白的皮肤因为房间里的壁炉泛着病态的潮红,格外好看。
他让孩子们凑近些来听他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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