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大步流星地走进徵宫药房,周身阴翳的气息让下人和大夫都暗暗心惊,不知道今天又是谁不知死活地招惹了这个小祖宗?让他如此生气?
他粗暴地将几个已经培养到最后阶段的蛊盅扔到台面上,然后转身去处理今日它们要消耗的血食。
为什么?明明昨日还能这么温柔的对待他,今日却毫不留情的尝试远离?
是他哪里做的还不够好吗?是他没有宫门外面的男子出色吗?
还是对顾倾城而言,一旦他不再是她眼中的弟弟,便与其他追求她的狂蜂浪蝶无异?
忽而想到这个念头,宫远徵手中锋利的药刀失了方向,瞬时割破了左手的食指和中指。
他浑不在意地打开蛊盅,将手指溢出的血珠甩入其内,引起蛊虫一阵激烈的舔舐。
明明前几日,还口口声声地说他是她的宝珠...宫远徵接着处理药材,眉眼中不由带了几分怨艾。
是了,宫远徵是她的宝珠,倾城明明说过喜欢他的,她会不会只是被自己吓到了呢?
想到那些让人害羞的话,他忽然笑了笑,转瞬又迟疑的皱起了眉头。
要退一步,回到弟弟的位置上,重新获得她的亲近和喜爱吗?
锋利的刀片上映射出他锋利的眼神。
怎么可能啊,那个人对自己做了这么多让他心神大乱的、过分的事,惹得宫远徵十几年来沉静无趣如深潭的人生,都被搅乱成了一汪只会映照出她面容的春水了。
他怎么甘心放弃!
【要让倾城喜欢上我才行...】宫远徵喃喃自语道,【是啊,我该去道歉的,今天上午,怎么能对她这么无礼呢?】
狮子要靠锋利的爪牙去捕食,而自己要抓紧能见到顾倾城的每时每刻。
他想要她...宫远徵抿起了唇,露出欲望狂热的弧度。
很快,哄好自己的宫远徵笑眯眯地再次出现在薛宝珠的餐桌之上,让她心里格外惴惴不安。
怎么回事,总感觉对方Level up了呢?
他没有再对早餐时分发生过的事情多说什么,看向薛宝珠的眼神也收敛了许多,两人默契地揭过此事,气氛又变得诡异的和乐融融起来。
【倾城,日后不必餐餐为我准备饭食了,我明白你的用心良苦,是希望我能饮食得宜,今后我一定会做到,也免得你再为我劳心劳力。】
宫远徵神情认真的看着顾倾城说道。
【啊,好的。】薛宝珠故作平静的掩饰着内心的波动,见她答应了,宫远徵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发现罐子里的蛊虫快要长成了,想必很快就能派上用场...】
宫远徵顺势向她分享起今日的所见所闻,薛宝珠听着听着,心绪也渐渐缓和,放松了许多。
她的目光习惯性地在宫远徵身上游移,立刻就发现了与上午分别前不同的地方。
薛宝珠的目光中透露出关切,她忍不住指着宫远徵左手手指上的划痕问道:【这是怎么了?】
宫远徵低头瞥了一眼,然后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没什么大碍,只是不小心被药刀划了一下,小伤而已,过两天就好了。】
这怎么行!薛宝珠情不自禁地皱起眉头。
习武之人受伤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但是宫远徵不同,他是要天天接触毒物和暗器的。
皮肤上有了外伤,一旦不小心碰到那些致命的东西,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看着他不当回事,似乎无意处理伤口的态度,薛宝珠犹豫再三,还是压过了避讳的念头,令立春拿来纱布和药膏。
她将这些东西往宫远徵面前推了推,对方却微微一怔,随即含笑着撒娇地望着薛宝珠,手上却动也不动。
薛宝珠磨牙,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却又被他这和小时候别无二致的耍赖样子弄的软了心肠,只能叹气后无可奈何的拉过他的手。
太好了,倾城还是在意他的。
宫远徵痴痴地看着她小心的动作、看着她专注的神情,直到对方刻意下垂的长长睫毛忍不住微微颤抖,才志得意满地笑出声来。
这声音惹得薛宝珠抬起眼,一时有些薄怒的瞪他,但宫远徵双颊红晕,还是炽热而直白的看她,还是笑。
薛宝珠有些无措的避开他的眼神,气恼地抱怨:【你笑什么!】
宫远徵低头笑着回答,声音又轻又温柔:【我是在开心呢,因为倾城姐姐关心我,这样的小伤也舍不得我疼。】
听到这声姐姐,薛宝珠忍不住诧异的看向他,怎么回事,今天上午他到底吃错什么药啦,不是不肯叫姐姐的吗?
难道这就想通了?心思这么豁达的吗?
怎么可能。
见到她终于望过来,宫远徵笑得越发瑰丽了。
他生的很好,挑尽了乌曼夫人和宫珏徵的优点去长。
低垂着头看过来的笑脸美丽却苍白,当他眼中闪烁着全心全意的热爱看过来的时候,面孔上就会增加一层毫无着落的娇痴神色,两相映衬,别具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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