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什么?不像新时代新青年?你也觉得我被同化了吗?”
什么叫“你也”?还有谁觉得他被同化了?
黎浔完全看出了我的心思,语气无奈且痛苦:“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也觉得自己被这个时代同化了,直面太多残酷和血腥后,很难再保持初心,不过。”他笑了起来:“幸好你来了,让我还能记得自己的来处,还记得自己是谁。”
四年,才四年就会忘了本心,我会不会走他的老路?
黎浔临走时候我叫住他:“我觉得你有点面熟,我们在现代见过面吗?”
他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也许吧”。
也许吧,也许我是有些脸盲症在身上,为什么要对一个帅哥说“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这种话,像不像在搭讪?
黎浔走后,我走出木屋透气,这木屋似乎是处在一处丘陵之上,屋子旁边有一棵两人高的皂荚树,然后放眼望向前方去不远处有一条小溪,四周都是小山,风景还不错,除此之外就没有多余的人和物了。
还真是偏僻,就算是白天,鬼都没有一个的现在,我也拿不准能不能靠自己走出去。
想起昨晚黑衣人说他留守在门口,是吓我的吗?
想到他自报的名字,我冲空气试探着喊了一声:“沉临,在不在?”
“靳小姐,有何吩咐?”
也不知道这人打哪儿冒出来的,突然就闪现在我面前两米外,单膝跪地抱拳请示,身边还跪了个同样妆造的人,像是他的cp。
我摆手:“没什么吩咐,就是看看你们一般都藏在哪里,怎么能一点声音都没有。”
黎昱这帮手下还真不是菜鸡,打从在婪音府遇刺我就该知道,连花清流的瘴气都不怕的能不是高手吗?
沉临道:“属下等人就隐在暗处,绝不会扰了小姐清静。”
确实是像有隐身术一样,他说守在门口这话,也并不是诓我,这么偏僻的地段还加上两个保镖,黎昱也太看得起我了。
中午,我蹲在地上百无聊赖的玩着地上的枯树叶,花清流怎么想,本来不出意外的话一月初六就是他的大喜之日,结婚前夕,却被我放火烧了一方院子,新娘还被人拐走,这事要是传出去,他那比城门还宽的面子往哪儿搁。
说起这件事,我还真应该感谢沉临,直接掩盖了我主观上想逃跑的意愿,从主动变成被动,那么花清流也不会质疑我了。
大概一点左右绑架案的罪魁祸首黎昱同学再次出现在小木屋,手上提着一个红漆金花的三层食盒。
他看着规规矩矩坐在枯草地上的我说:“若微,用膳了。”
乍一看到那张和花清流一模一样的脸,我还是会忍不住害怕,不过及时调整过来以后,我依然能淡定自若,毕竟两个人的微表情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他从食盒里拿出饭菜摆在木桌上,递给我筷子:“都是你平日喜欢的菜式。”
我没吱声,安静地吃着饭菜,好汉不吃眼前亏,吃饱了才有力气逃跑。
吃过饭,我放下碗筷,冷静问他:“不是说要送我回去吗,什么时候。”
黎昱并不急:“都说好了,待你养好伤就回去,眼下你如此状态,总是胡言乱语,身上又带着伤,怕你回去吓着老师。”
我身上的确有刀伤和伤寒,虽然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
“依我拙见,你们打从一开始的计划并不是想把我从这趟浑水里拉出来,而是打算直接灭口吧?”
那刀刀见肉,剑剑嗜血的武侠大片到现在我依然记忆犹新。
“因为我没有了记忆,不再受你们的控制,牵制花清流的计划几乎付之东流,所以索性杀了,反正半年前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不差再死一次。”
“若微,你怎么会这样想我?”黎昱收拾碗筷的手停了下来,脸色很难看:“那一次于我而言只是试探而已,就算那荒婪不为你挡剑,你也不会受伤。你可知道花清流又做了什么吗?”
“他做了什么?”花清流打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假货的话,他那个时候会做什么?放任我被人砍?
“自打你回到婪音府,他便命人将此事泄露在外,撤了府外的瘴气,等着我和老师派人杀上门去。”
什么?
黎昱这话一出,我的脸色大变,搭在桌面上的手指突然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按都按不住。
我说黑衣人怎么一波接一波地来婪音府,记得馥儿和花清流都说过婪音府外有瘴气,外人强行进入力气会失掉一大半,我当初还质疑过瘴气的威力,毕竟黎昱派来的黑衣人强得确实不像中毒的样子,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真相。
可是不合理啊,如果是这样,荒婪有什么必要替我挨一刀,甚至丢了半条命。
“他竟然会这样做……?”
花清流的戏太好了……明明怀疑得要死,偏偏一副情真意切的样子,不,整个婪音宫的戏都好,真的,尤其是那个蒙面怪荒婪,假模假样地送还青翎给我,想来也是受了花清流的指使,我还对他心存感激,还对他心存善念感到欣慰,一切都是假的!去你大爷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