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若南故作疑惑:“姐姐同清流公子已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何以会不识得花清流身边的亲信荒婪?”
“不知道啊,我记性太差了,十天半个月没见,脸生了,不太记得了,本来就和他不太熟。”
我已经开始胡说八道了。
“姐姐,清流公子并非善类,视我们靳家为仇敌,两方兵戎相见不过是个时间问题,姐姐切忌对敌人产生感情。”
是“你们靳家”不是“我们”,我可不姓靳,我也不会像靳若薇那样对喜怒无常的花清流产生不该有的情感。
“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我完全置身事外,你们的恩怨情仇我没兴趣。”目前我只对扶柳岸有兴趣。
靳若南这个人,明明多疑的很,却不怀疑我“靳若薇”这个身份,我是看不透他的,直到明月回来之后,我都没有和靳若南多说过一句话。
吃过饭,休息的差不多,我们三个的身影又出现在京都的大街小巷,靳若南是个称职的移动银行,只要是我多看了一眼的东西,毫不犹豫地买,买一赠二,买二赠三。
坦白地说,我并不是为了购物而购物,只是为了找借口向沿街的摊贩店家打听扶柳岸,可惜一天下来,一无所获。
写信人诓我玩儿呢?
经过一天的“亮相”,我这个靳家失踪十年的女儿知名度也成功提上去了。
回府以后,若南送我回房间的时候正好从靳若棉那处院子外面过,她正推开房门准备进去,似乎脸色不太好,看见靳若南和我时眼里闪过浓浓的诧异,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平淡地叫了声:“姐姐,二哥。”然后就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并且关上了门。
“她怎么了,好像心情不太好。”我指着靳若棉紧闭的房门问靳若南。
靳若南轻轻地笑出了声:“每次从淮贤王府回来都是这个样子,习惯了就好。”
我哦了一声,估计去淮贤王府碰钉子了,赐婚这种事,不好说,一家欢喜一家愁。
今天出门一整天是以“曝光”为主,逛街为辅,任务完成得算是圆满,以后应该也不用太过提心吊胆了,靳惜绪真是一个好爸爸,可惜不是我的亲爸爸。
房间里面堆满了一整天采购的小商品,都是没什么价值的,我一股脑全送给了太师府的下人们,家丁丫鬟们都喜不胜收,连连谢恩。
入夜躺在床上,我还在复盘白天在青天白月楼跟靳若南说的话,的确是漏洞百出啊,我根本不知道靳若南站在玄字二号包厢门口有多久,怎么就能脱口而出一句不认识。
我为什么当时不对靳若南说我来太师府的路上遇袭中毒,是荒婪告诉我解毒途径并且一路护送我回太师府的!
这实话到了嘴边怎么就那么难呢,靳若南说婪音府视靳家人为仇敌,荒婪会背着花清流送我回家这事儿,听起来就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啊。
人啊,总是为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后悔。
嗯?什么气味?谁在烧东西,这儿都一月份了,还有人烧秸秆呢?跟烧秸秆的味道也不太像呢,更像是烧纸的气味。
谁在我院子里烧纸?
起床看看去。
这古代也没个手电筒,大晚上乌漆麻黑的,虽然院子里挂着几个灯笼,照明条件也太不理想了。
我住这处院落总的来说建筑面积也就一千多平米,院子里面的情况几乎是一目了然,但这会儿天太黑,还有照明死角,只远远地看到东边大榕树下面一团红光升起的缕缕黑烟。
冬天太干燥,枯树叶自己起火了?
可这会儿刮起了东南风,一些黑黄相间的不明物品飘落在我的肩头。
扭头拿过一看,这玩意儿怎么看怎么像古代特有的冥钱!这树后面有人在烧冥钱?
我提着灯笼蹑手蹑脚地从大榕树侧面绕到树后,果然看见一个穿着蓝灰色家丁服的人蹲在地上,一张一张地往火堆里投着冥钱,嘴里还念念有词,墙角还贴着一张水墨人像。
“……男耕女织,你却再未回来……,今日是你生辰,从大小姐处得了一副精致的点翠耳饰,这便给你送去……。”
我躬身轻拍那家丁的肩膀:“我说,你谁啊,神神叨叨的给谁烧纸呢?”
家丁吓得跌坐在地上,差点叫出来,大概是看清楚了我的脸,及时把声音收回了嗓子眼里。
“大、大小姐?”
我坐在房间外面的回廊靠椅上,手里拿着那幅女子小像,家丁跪在前面两米处,头几乎埋到地上去。我也不想让他跪,可他偏要跪,一个大男人凭我一个人还真把他拉不起来。
“我刚回府那天,就是你去请的大夫吧,我记得你好像叫冬羽?”
“正是奴才。”
“说吧,为什么在我院子里烧冥钱,祭奠谁。”
“奴、奴才是在祭奠、祭奠馥儿……。”话音未落,已经带上了哭腔。
馥儿……他说馥儿……。
很久没人在我面前提起过这个名字了,没想到这家里除了明月,还有人记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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