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心惊胆战,甚至不敢面对:“所以……你是怎么知道我有胎记的?”
“是奴婢十五年前看到的。”朱末眼里的认真让我找不出一丝撒谎的痕迹。
问吧,一问一个不吱声,这个答案谁能想到?越来越魔幻了。
我是真不吱声了,朱末却娓娓说开了,沉浸式讲故事,眼尾也更红了:“这十五年来,他每日都盼着你能再次出现,所以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他知道只要活着就能再见你,以怎样的方式活下去都好,以怎样的面目活下去都好。”
我现在确定这种异常感是什么了,十五年前的事情暂且放一边不谈,我有更重要的问题要弄清楚。
“朱末,你……是不是……。”我咽了咽口水,犹豫了一秒:“你是不是喜欢他?”
在我话音落下的同时,朱末眼中的星光也同时落下,在地板上绽放开来,脸上顿时出现了被人看穿的慌乱,抬手擦干了眼角,转过头去,不敢和我对视。
“小姐、小姐这样的笑话,不好笑,奴婢……。”
“别自称奴婢,你不是谁的奴婢,转过来看着我的眼睛。”
来啊,直视我!
绝对,她异常波动的情绪和不经意间透露出的颤抖都证明了她绝对对他有感情,她还说她一直都参与在他的生命里,那么多年。那句话不是说了吗,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十五年的陪伴,哪个圣人能不动心?
我是打算拉着朱末直面这个问题的,可这个时候明月又抱着吃饱肚子的小白兔走进了房间,朱末好像得到了拯救一般:“奴婢这就去为小姐买青天白月楼的栗子糕。”话音都没落下,人已经闪出了房间。
我没说我要吃栗子糕啊。
“朱末姐姐这是怎么了,奴婢瞧着她好像哭了呢,小姐您骂她了?也不对啊,朱末姐姐坚韧得很,哪里是会被骂哭的性子。”
明月又把兔子放回了我的枕边,看着朱末离去的背影一脸疑惑。
她岂止是坚韧得很,她是过分坚韧了。好笑的是本来是这个话题本家是围绕着我展开的,却被我一句话给说死了。
“让她静静吧。”我把思绪拉回了当前,心情比上坟还沉重。
明月从对朱末的疑问里回过神来说:“对了,小姐,方才三小姐来访,奴婢借口说您还未十分清醒,婉拒了。”
“你怎么这么机灵,知道我不想见她。”
我确实不想见她,差点要了我半条命的人。
“小姐都被三小姐害成这副模样了,怎会愿意见她,圣人也没有这份胸怀。”
我嗯了一声嘱咐她:“今天开始,防着点三小姐。”
靳若棉也是个心理素质不好的主,我第一次醒来黎昱那副非要给我报仇的气场,就把她吓得够呛,后来明川和顾淮远又大张旗鼓地查箭矢,而且以黎昱的性格,就算不直接办了靳若棉,也会明里暗里敲打一下靳惜绪吧。估计至少段时间她不会对我有什么动作,我虽然自觉理亏放她一马,但我并不认为她还是以前那只小绵羊。
明川那个人间油物至少有一句话是形容得很贴切的。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在裂缝处生根发芽,至此以后,每一瞬间的迟疑都会成为那裂缝处的养料,丰盈着那片沃土。
这个太师府里,我的位置越来越窄了。
我一度担心朱末这一逃避就会一去不复返,没想到她不但回来了,还真的带回来了栗子糕,成功地把自己从情绪里摘了出来。
我却没办法心安理得地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直以来朱末都像是一个循循善诱的大姐姐,从婪音府到太师府,无论哪一个身份,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想我之所想,急我之所急,我却一直忘了问一句:为什么?
如果在婪音府是得花清流的命令不得不换脸为之,那么金蝉脱壳费尽心思来到太师府又是为什么?
他们两个如果是上下级关系,朱末有能力摆脱花清流,那就一定有办法摆脱荒婪,她为什么不呢?
在太师府休养的这十几二十天里,我尽量不找朱末,有事叫明月处理,可朱末还是像个人机一样每天洒扫,给我准备换洗的衣服,隔三差五去别院照应一下不言,就跟没事人一样,我自己拖着这亚健康的身体,也实在没精力追问她,想想还是等恢复得差不多了再去和朱末好好沟通一下吧。
靳惜绪三天两头过来看我一眼,主要是关心伤势能不能在选秀前恢复,免得折了太师府的满门荣耀,段冷玉和他一块儿来的,我想掐死她,完全提不起力气。
靳若南和靳若棉每次来都吃闭门羹,虽然明月说关于靳若南,她绝对没有其他事情再瞒着我,且靳若南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是真心对我好,但我不是圣母,不可能在他的亲妈和亲妹对我几下杀手的情况下还用平常心去面对他,哪怕有一天回到二十一世纪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和他同一张脸的小南。
我算是领悟了,难怪靳若南说靳若薇以前拒他于千里之外,不是没有原因的。
身体恢复得差不多的某天早上,我终于能出门了,带着朱末,准备去看看不言。
朱末在屋里收拾要带去别院的东西北苑大门外靳若南正要敲门,我就先拉开了门,泛白的指关节差点敲我额头上,高大的身形投下一片阴影笼罩着我,他的身边是一脸不情愿的靳若棉。
我心里大呼不好,当即就想关门,却被他死死抵住,一向明快的嗓音这会儿十分低沉:“姐姐,我们谈谈。”
“我和你们没什么好谈的。”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我这点力气,根本挡不住他。
所以我不挡了行了吧?
转身就往房间走,靳若南虽然拖着靳若棉,但还是没几步就追了上来了,他另一只手拉住了我的右手小臂。
“姐姐,弟弟今日特携妹妹若棉来向你道歉!”
我顺着他的使力地方向转过去,故作疑惑地看着他们俩,语气却无不嘲讽:“若棉妹妹这是干什么了啊,还需要你这个哥哥亲自送她来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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