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婪颇为无奈地走到老树下,老头身旁硬是把我的手从他手拽了出来,转身要扶老头起来:“起来,我送你去婪音府。”
玄清老头开始手舞足蹈地耍酒疯了!
说是耍酒疯,却有招有式地快速绕过了荒婪扶他的手,荒婪两只手都一起上了,甚至用上了武功招数,看样子想直接把玄清老头按住,没想到玄清老头淡定地坐在石凳上,稳如老狗,一只手翻来覆去,对付荒婪游刃有余。
真不愧是师父啊!
“他们……是在过招吗?”我低低地问了朱末一句。
“是吧……。”朱末也低低地回了我一句。
两分钟后,玄清老头估计是玩儿累了,一掌拍在荒婪肩上结束了这场战斗,荒婪往后猛退一步,定住了身形。
他喷出一口血,对玄清老头笑道:“师父下手还是这般没有轻重。”
这口血吓我好大一跳,师徒两个比划两招怎么还能打伤呢?
“靠,你下手太重了吧,荒婪,你痛不痛?”
我拍案而起,低斥了一声,赶紧走到荒婪身边,掏出手帕,手忙脚乱地替他擦掉嘴角的血渍。
“嗝~老夫都没用力,就吐血了,应声蛊……反噬……。”
玄清老头手指指着荒婪的胸口,叨叨叨地,言语模糊起来,我就听到了应声蛊三个字。
荒婪的笑此刻有些僵硬,他拿下我给他擦血的手绢顺手收进了衣襟里打断了玄清老头:“不知师父是如何寻到此处的?”
老头咧着嘴笑:“嗝~!就你那点轻功还想甩掉为师,嗝~不自量力,不过,这京都的酒就是比别处香啊,为师路上多饮了两口,来此处便晚了些……,所幸还是见着了徒弟媳妇儿。”
玄清老头这些话要是被花清流听到了那还得了,于是我再次不厌其烦地纠正他:“老先生,您别叫我徒弟媳妇儿了,我真不是……。”
“不,你就是!”老头跟个孩子一样嘟起嘴来:“陆景泽这十五年等的值了,你果然回来了,嗝~!”
又听到了这个十五年……。
“玄清师父,十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您能给我讲讲吗?”
这老头像个zip压缩包似的,感觉能挖出不少陈年秘事,趁他醉,给他解压。
玄清老头刚才一口一个十五年前,正式问他的时候他又开始装…(一个字母)了。
“不可不可,陆憬泽不让老夫往外说~。”
我看了看荒婪,他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好像拿准了他的尊师不会乱说话似的。
“玄清师父,您跟我讲讲吧,我……给您买京都的酒,您想喝多少就喝……。”
我还没说完,玄清老头就迫不及待地喊了一句:“成交!”
我是不是把条件开高了?
这句成交一出口,荒婪的脸上就挂不住了,本来还镇定自若地他,又开始出手薅玄清老头。
“师父,该走了。”
玄清老头这回倒没用什么招数,直接手脚并用地发起疯来:“不!老夫不走!老夫要给徒弟媳妇儿讲故事,还要叫徒弟媳妇儿好好判断判断花清流那混小子该不该放下执念,放弃报复太后和皇上。”
等他发完了疯,我们身后突然“啪!啪!啪!哗啦!”的几声脆响。
什么东西打碎了?
几个人一回头就看到两脸惊恐的吴婶和林婶,和碎了一地的茶壶茶杯和满地的热水。
靠!怎么把这两位大婶给忘了!容这老头在这儿口无遮拦!
朱末脸色一凝,闪现到两位大婶身后,双掌同时劈下,两位大婶同时浑身一软瘫倒在地。
与此同时,朱末的右手袖口忽的滑出一把短刀,左手抽开刀鞘,举刀就要往吴婶身上扎。
“朱末不要!”我慌忙起身制止,朱末的手顿时停在了半空。
“难道……你要杀了她们吗?”
我没见过朱末杀人,但是她这一瞬间上脸的狠劲让我不由得为之一颤。
“小姐,她们听到了不该听的,留不得了!”
老头酒疯耍到一半也被这场插曲打断了,对着朱末就竖起了大拇指:“你这小姑娘……倒有几分陆憬泽杀伐果断的魄力,不愧是,嗝~他教出来的徒弟。”
杀人的“魄力”?有这种魄力是值得骄傲的吗?居然还竖大拇指点赞,真是令人费解!
还有,这老头……别人因为他的话惹来了杀身之祸,他给的反应竟然是夸这个杀手有魄力……,也就是他现在喝醉了,要是酒醒了还是这副德行……就该扣他的高龄补贴……。
我挪到林婶和吴婶身边,用自己的身体罩着她们:“她们并不是主观……并不是主动要偷听的啊,还不是因为……欠缺点酒品,嗓门又大,才让外人不小心听了去,她们又有什么错?”
我的话指向性非常明显,责任划分上,怎么着也该老头全责,凭什么要无辜的人承担后果。
老头也起了身来,左脚拌右脚地走到我身边,语重心长地拍拍我的肩:“徒弟媳妇儿太善良了……嗝~,不过为师告诉你,善良也需用对地方,嗝~,若是陆憬泽也如你这般善良,他便活不到如今。嗝~你也就遇不上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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