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竟思没有直接答复。
仰靠在亭子的朱红柱子上饮了口酒,才说起了完全无关的事情:
“你可知陛下设镇仙司是为何意?”
冯良似乎很懂,几乎没有思索,便给出了答案:“陛下之意,在于监管朝廷之外的修士。”
“是啊,”张竟思叹了口气,“旨在监管修士。”
“那你不觉得,最近城里的那些家族修士太过狂妄了吗?”
“当街强抢民女,不成便动手杀人。”
“这眼里还有朝廷的法度吗?”
“那些人犯罪,自有司内的兄弟去…”
“别说什么司内的人了,”张竟思摆手打断,“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如今镇仙司内,每个人都是利字当头。”
“只要有利益,便能与那些大家族眉来眼去,又怎么会管这些凡人的区区小事。”
他语气平淡,但冯良却是面色骤变,直接跪在了地上。
“是属下办事不力,还请司主大人责罚!”
“起来吧,我没有怪你。”
张竟思视线一直停留在天边,根本都没看他一眼。
“我只是觉得,如今司里需要些‘干净’的志士办事了。”
“那个凌轩…”
他想到了刚才在醉仙居看到的事情,嘴角竟是露出一抹微妙的笑容。
“是个妙人。”
“可堪一用。”
“原来如此。”
听得此话,冯良心中的疑惑解开了:“属下明白了。”
“之后会按照司主大人吩咐,引导他对付那些大家。”
“哈哈哈,不用你引导,那小子就会自然而然跟那些大家族对上的。”
说完,张竟思又想起了件事。
问道:“司里是有个叫李苏叶的小姑娘吧?她是谁的人?”
冯良身处高位,哪里记得那般小人物?
但金丹期的修为,记性毕竟不凡。
想了会儿,还是想了起来:“是秦统领麾下一个偏将下属的人。”
张竟思点头:“那几个人好像对凌轩有别的想法。”
“你记得去提点一下他们,不要坏了老夫的好事。”
“明白了。”
冯良躬身应下,转身离开。
等他背影消失,又有一人走了过来。
“在下屈元修,见过司主大人。”
“有什么事?”
“不瞒大人,犬子今日死在了醉仙居。”
“据知情人回报说,行凶者乃是镇仙司成员。”
“在下不熟悉大乾律法,不知犬子是犯了什么罪,竟要被当街斩杀?”
“犯什么罪?”
张竟思的视线终于从天边转了回来。
他眯着眼睛,盯着屈元修:
“当街欺辱民女不成,痛下杀手,甚至还扬言要送我镇仙司成员下去陪葬!”
“怎么?这罪行还不够大吗?”
屈元修的面色骤然沉了下来:“不过是弄死一个区区凡人!算什么罪?!”
“所谓扬言陪葬,不过是一时气头话而已!”
“仅凭这些,就能判犬子死刑吗?!我不…”
“我说能就能!”
张竟思不屑地嗤了声。
“我镇仙司做事,还要得着你屈家来指点吗?!”
他这态度,明显是要包庇到底了。
刚经历了丧子之痛的屈元修恼怒至极:
“司主大人!你当真要我儿含冤至死吗?!”
“呵呵。”
张竟思只是冷笑一声,甚至都不耐答复。
见状,屈元修也控制不住态度,放下狠话道:
“既然司主大人不愿意管,那在下就只好用自己的方式处理问题了!”
“行啊!”
张竟思挑了挑眉毛:“只要你敢动手,我也能用我的方式处理问题。”
“你最好掂量一下你们屈家接不接得住!”
话音落下,他元婴期的气势展露无遗。
被那气势慑住,屈元修才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立马汗流浃背地道了歉,灰溜溜地离开了亭子。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张竟思眼中的不屑越发清楚。
他仰头又饮了口酒,再没看那边。
……
另一头。
被那位名叫齐永的副官带出去后,凌轩也拿到了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
一枚铜制令牌。
据齐永所说,这代表他是铜柱镇仙卫。
在镇仙司内,镇仙卫共分三个等级。
从下往上依次是铜柱、银柱、金柱。
再往上,就是偏将、统领等管事的级别。
看这凌轩打量令牌,齐永笑道:
“有了这个,你就正式成为镇仙司的一员了。”
“往后进出大门,纪录功勋,都要通过这枚令牌进行。”
“功勋?”
“你不知道吗?”齐永意外,“在司里完成任务,都能积累功勋。”
“功勋可以从司里的库房兑换物品。”
“无论是功法绝学,还是天材地宝,甚至是强大法器,只要库房里有,就能兑换。”
“而且换算下来,价格比市面上要低得多。”
看凌轩逐渐显露出来的喜悦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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