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王垕身背硬弓,校场上六十名弓箭手面色肃杀,个个眼神犀利。
这些都是各军中挑选出来的射手,虽然都达不到神射手的级别,但却也勉强够用。
城墙上当当声不绝于耳,这是将士们正在加紧改造城墙。
当荆州军再次出现在安众城外时,已是三日之后。
王垕立在李通身侧,站在安众城头放眼望去,只见三百步外的一个小丘上,一杆数丈高的蒯字大旗迎风招展,数十骑战甲也正在观望着安众城。
荆州兵军容整齐的出现,缓缓向前推进,于安众城百步之外停下。
不多时,一辆辆一丈多高的投石车被推了出来,每一辆投石车后都跟着接近三十名兵士。
虽然蒯越也发现安众城再次发生了变化,但有了投石车,无论城墙上是什么,他也有信心一举破之。
“伊礼!”
“末将在!”
“着你领本部兵马,于投石车抵达射程前,全力攻城!”
“得令!”
这伊礼乃是伊籍长子,伊籍年少时便依附于刘表,乃是刘表同乡。
伊礼领命策马而去,听得身后鼓响,便领所部五千兵马抬着数十架云梯,朝着安众城墙飞奔而来。
城墙上,李通神色凝重。
今日一战,对方足有两万余人,且还有投石车这样的攻城利器,他也不敢怠慢。
此时安众城四面被围,根本没有围三阙一。
围三阙一是用兵打仗的原则之一,攻城的一方在攻击的时候,无论有没有能力全歼敌军,都要给敌军留一条“生路”,也就是说城墙有四个方向,围着三个方向打,留下其中一个方向给敌人逃命,也叫围师必阙。
围三阙一是为了不让守城者下拼个鱼死网破的决心。
但蒯越这样,意图很明显,就是打定主意要报此前的大仇,全歼城中兵马。
“报!将军!东门!北门!西门都没有投石车!”
“好!本将已知,通知李连!李肥和段平,紧守城门!”
“是!”
王垕看着汹涌而来的荆州军,已经没有上次那样的紧张感。
随着李通一声令下,城墙上箭如雨下。
王垕则是眼睛一亮,只见六七十步之外,一匹黑马正在左右晃荡,手拿一柄长枪,正在大声吆喝着催促士兵。
“这三国的将领也太好认了,这种头盔顶上有红色穗子的,应该就是校尉级别军官吧!试试我的箭利不利!”
王垕不知道,他接下来,会结一个大仇。
随着王垕搭弓,城墙每隔两三米,就有一名射手从墙垛后面探出头来。
这几天训练的时候,王垕早有交代,狙击营不允许胡乱射箭,狙击营出击的信号就是王垕搭弓。
狙击营不允许射击普通士兵,每一分力量,都要留给对方的百夫长以上将领。
射箭和用枪不一样,你的准头再厉害,但是人的体能有限,短时间内,能够有五次满弓射击,保证最高水准,这就已经是不错了。
体能稍有下降,就会造成巨大偏差,这是铁律。
城墙上无数箭矢落下,城下荆州兵拼命向前,这战斗才刚打响,伊礼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已经被盯上。
“快!快!先登上城墙者,赏百金!”
他还在拍马催促着兵士们向前,左边一道凄厉的风声袭来。
一般情况下,甲胄在身,距离百步以上,是不怕对方的弓箭手的。
百步穿杨的神箭手哪里有这么多,伊礼早就了解过,那种人物至少安众城守军中没有。
“不好!”
听到风声,伊礼大吃一惊。
没等他做出任何动作,但觉腮帮子一痛,他的整个身体便被一股大力扯下马来。
“将军!伊将军!”
“不好了!伊将军中箭了!”
刹那间,伊礼中箭的消息便让附近的攻城大军乱作一团,几名骑马的亲兵将伊礼救起,往战场后拖去。
城墙上,数十支箭落下,十几个穿着铁甲的荆州兵被射伤。
原来普通的士兵都是身穿皮甲,能穿铁甲的,必然是百夫长甚至以上的将官,极其好认。
当然,铁甲好认,但是现在的弓箭却难以穿透,所以这十几个将官也并没有被射死,只有两个运气差的被射中了脖子,当场死亡,其他的只是受伤而已。
王垕摇了摇头道:“可惜太远了,只射中了那人的脸。”
他刚刚看得清清楚楚,自己一箭并没有将那将领当场射死,他瞄准的是脖子,但箭矢稍微有偏差,最后是一箭将对方的脸颊射了个对穿,箭支从口腔穿了过去。
李通目瞪口呆的看着刚刚发生的事,连城墙下飞上来的乱箭都忘记躲了,要不是王垕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开,李通都差点被流矢所伤。
被惊醒的李通一脸震惊的道:“仲谋!你?你的箭术?”
“哎呀!这几日,每日都在勤练,还差了些许,不然的话,刚才那将必死无疑。”
李通一阵无语:我说的是这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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