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知道王垕之计,无非挑拨自己与太史慈,贺齐之间关系,让他左右为难而已。
朱治道:“不想那王垕竟能如此算计人心。主公若不答应其条件,则子义、公苗二人恐对主公有怨,转而投向他。如此,不仅他二人有怨,便是其他将士,亦会对主公颇有微词。主公若答应条件,退出广陵,便是二位将军回到主公身边,亦会受将士们排挤。将士们定会将此败归咎于二卫将军。”
孙策面色难看至极。
“此乃阳谋,无从破解,如之奈何?”
朱治道:“为今之计,只有夜袭,或可救出二位将军。”
“夜袭?”孙策皱眉道:“那王垕善于用兵,且治军严谨,非此,怎可能打造出陷阵营、玄甲铁骑营此等战力顶尖之军?我若夜袭,其必有防备。若不成,岂不害了子义、公苗性命?”
有一点他没说,这样一来,或许太史慈和贺齐就直接投降也说不定。
孙策所拜广陵太守李术道:“主公已无水军,那王垕只需把住邗沟,即便主公夺下高邮,射阳等城,不能与江左往来沟通,早晚或粮草断绝,或兵将消耗而败,不如退回江左,待公瑾打造水军,建造楼船,再杀回江北不迟。”
李术乃耿直刚烈之人,曾被孙策拜为庐江太守,可惜庐江未曾被他平定,所以并未成功赴任。孙策本以为此番广陵必入自己囊中,这才连太守人选都准备好了,结果却是此种情况。
这李术在孙策去世后,不肯事孙权,擅自招纳叛逃者,最终被孙权攻杀。
孙策也知李术性格,对于他丝毫没给自己面子,也不气恼,可见孙策气度亦不凡。这也是有些人孙策压得住,但孙权却难驯服之因。
这个道理谁都懂,孙策也懂,朱治也懂,如今只是面子上过不去。
李术当面将遮羞布给扯下来,朱治也只好顺势说道:“如此,却可保城内一万精兵。此为主公根基,若能带回江左,便可以此平定山越,再招人马,卷土重来。”
孙策见二人都是此意,也只好借坡下驴。
“既然如此,那便给城外射出书信,我愿退出广陵,不过却需他给我留船三百艘于江边,并将子义、公苗二人置于船上,我自领军出城,前往江边。”
此种双方首领之间书信沟通,基本都是说话算话,不会有假。
双方皆有头有脸之人,也断不至于在此事上用阴谋诡计。
很快,王垕就收到了孙策书信。
“不想这孙策还算理智,看来乃是劲敌。正青,你再拟文书,射入城中,我会留船三百艘于江边,还他太史慈与贺齐。不过贺齐已然重伤,生死便由天命,若是因伤死了,可怪不得我。”
事情往这方面发展,王垕自然不会给贺齐留下抗生素。
这种伤,如果后期一旦感染,就必死无疑,毕竟身体内部肌肉穿透伤,就算外部创口处理了,没有青霉素,到时候发炎,以此时医疗水平,也不可能救得回。
他这抗生素,连曹操都没舍得给,别说孙策了。
双方约好时间地点之后,关羽领水军,将船只和太史慈,贺齐二人留在船上。
“将军!广陵,江都二城城门大开,孙策汇聚二城兵马,约八千余人,正向此地而来。”
“看来孙策号称五万大军,亦为虚数。罢了,既然他已出城,那便传令,命卢堂领本部入广陵,陈矫领本部入江都,高顺领兵于外策应,以防有变。我等亦当撤离此地,否则孙策怕是不敢来,哈哈哈哈!”
当着太史慈和贺齐之面,王垕竟直言孙策胆小。
但二人也不敢反驳。
此时孙策已经出了城,若惹恼了王垕,王垕忽然变脸,那就真玩大了。
“二位将军放心,我王垕必言而有信,既答应交换条件,自不会出尔反尔。左右,送二位将军。”
亲卫将贺齐抬下东牟号,放在一艘艨艟甲板上,又解了太史慈身上绳索。
太史慈看着王垕船只离去,心中不是滋味。
对方太强大了。
王垕平时举手投足之间云淡风轻,不将一切放在眼中,但遇事却又心思缜密,一切在其心中,此种气度,让太史慈感觉压力极大。
作为对手,他真找不到此人弱点。
“公苗,你感觉如何?”
“哎!箭矢穿身而过,我知活命之机不大。若我降,那王垕或能全力救治,当有生机,如今此种情况,他自不会尽力。”
其实贺齐知道,自己这伤,肯定是好不了。
太史慈这时才反应过来,顿时懊悔不已道:“公苗啊!”
此时太史慈已然知晓,贺齐知道自己送回来也活不了,如果降了,却有机会。
“子义!你觉此人如何?”贺齐忽然问道。
“不瞒公苗,若此人身上传闻皆不虚,合我这几日观察,此人当真有吞吐天下之机,乃主公劲敌也!”
贺齐眼神黯淡,他知道太史慈观人一般八九不离十。
不多时,孙策领朱治、李术等来到江边,二人将见闻说了,孙策也自检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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