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各个架子上晒着一筐筐萝卜干蔫白菜,几样农具杂乱地躺在院墙四角,显得既单薄又无助。古旧的茅草屋后偶然的几声鸡鸣,给平静的氛围更添了几分生活的格调。
曹牧草草打量了遍院子,便开始思考韩墨二人的位置,按照常理来说,俩人来这儿捉鬼应该花不了多少时间,但这都好几天了,自己都浪回来了,怎么他们还没音讯呢?
这不用看都知道出事了,眼下院子里没人,那么只能去扣响命运的门扉,‘扣扣扣’,几声敲门声后,门分左右,
里面出来一位看起来如同的中年人的少年,面容枯槁精神萎靡,一米七的个子却颓唐的像一米五一般,身上简朴的旧衣沾有一些谷壳和菜叶,表情看上去无喜无悲,像是被生活压弯了脊梁的社畜。脚边跟着条细狗,时不时甩尾吠叫两声,似乎对来人很高兴的样子。
见到客人,这位主人古井无波的脸上似乎极力挤出一丝欣喜,但很快又接着被一股淡淡的忧愁笼罩,他微不可察地低头瞟了还在兴奋吠叫的细狗,麻利地用脚拨了拨其干瘪的身体,细狗‘汪汪’两声便极快地奔进了屋里不见了踪影,接着主动让出一个身位,嘴角挤出一丝难得的笑意,伸手邀请曹牧进去。
曹牧拱手微微行了一礼,也算是答谢了一番主人的热情,随后大踏步迈进屋内,眼前倏然一暗,只见屋内光线却不比外面敞亮,细碎的光影像蒙上了一层浅薄的乌纱,极轻却又极难分辨地模糊了物我,一时有些恍然如梦的荒凉。
里屋里这时也走出一位窈窕的妇人,缥缈白皙的脸上氤氲出一丝欣喜,两颊的红晕若有若无,鬓角隐隐有些微的汗露,手上还戴着顶针的戒指,很显然刚刚还在屋内缝补些什么,曹牧不经意间打量了形容枯槁的主人以及这位妇人,年轻而懵懂的心中似乎不小心触及到了什么不应知晓的禁忌,不免呆滞了片刻。
在好几下妇人殷勤的话语下,曹牧才猛然回过神来,放下了心中的惊涛骇浪和求知,简单交代了一番后,推说自己是来访友的,听说前几日有一位道人来此不免心下好奇打算见一面。
出乎意料的是,二人却并未推脱,主人将曹牧引到一处客房,曹牧推开门便见到了在榻上盘膝吐气的道士以及坐在桌前一杯杯给自己倒水喝的韩墨,第一眼看来曹牧便觉得二人有些像中邪了,也许王道士那里没有什么蹊跷的,但韩墨一杯杯给自己倒水的行为显然是正常人看来很有问题的。
曹牧见状,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握住韩墨手腕,伸手搭起对方脉搏,搭了半天才意识起来自己好像不会看病,这才悻悻放下,抄起水壶打开用手扇了扇气息到鼻尖,没有觉察出有什么奇怪的气味,放下水壶又看了看水碗,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看了一遍,也没有看出什么,
又检查了一番二人面色,不似受蛊惑的样子,不免边撑着下巴思索边打量起周围来。
韩墨被对方这一连串的专业手法所震惊,一时竟有些说不出话来,转头看了看还在盘坐的王道长,上前摇了摇其身子,见对方似乎没有什么反应的样子,心下好似做了一个巨大的决定般,伸出手掌准确无误地在其脸上留下了两个鲜红的巴掌印以示诚恳的尊敬。
果不其然,王道长被这样真挚的情感所感动,竟缓缓睁开了眼,甚至为了回应对方那热烈的情感,也准确无误地给了他两个热辣火热的巴掌,一时两人都有些感动到落泪。
当然,说归说闹归闹,事情经过要说好,据曹牧询问得知,两人之所以滞留在此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出不去,这属实让原本一腔火热的曹牧心里渐渐凉透了,既没有什么张牙舞爪的妖魔鬼怪,也没有什么尔虞我诈的高超诡计,竟然仅仅只是因为如此,这多少有些扫兴了。
了解原因后,曹牧自然是要尝试一番的,他带着二人走到院子里,左右瞧了瞧,见主人家没注意,捡起架子上一根萝卜干便朝着院外飞去,果不其然,啪嗒一声,萝卜干没有飞出院外便像撞在了某种薄膜上般掉在了地上。
曹牧摸了摸下巴,绕着院子散步,走到了院子后面的鸡窝,看了看几只鸡正在闲庭若步地啄食米粒,又回到院子前站定,这时,那只细狗‘汪汪’撒欢般飞跃门槛绕过站定的曹牧跑向了后院的鸡窝,不一会儿,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传来,与之几乎同时而来的是,主人那气急败坏的暴喝声以及沉重的脚步。
曹牧心中有了计较,便询问韩墨,“你们这几天是怎么活下来的,毕竟按照院内以及屋内储存的食物来看,也不像能支持你们这么多人存活的样子”
“ε=(′ο`*)))唉”,谁料,不问还好,一问韩墨便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这才缓缓说来,“你是不知道我们这几天是过的什么诡异日子,一到午夜时分,原本吃完的食物竟然又出现了,还有主人家竟然也不记得我们了,甚至我们出现在这里的所有痕迹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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