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李见清退开,微微喘着气问他,“为什么生气?”
不仅仅是因为王静。
两人自从确定关系以来,没有刻意避着人做情侣之间亲密的举动,他们会在街上牵手,会亲吻额头,会抚摸对方的脸,会喝同一杯水,会吃同一样食物,会搭肩会拥抱。
但这种大胆和勇敢只限于陌生人。
因为别人怎么想怎么看,与他们无关。
可在认识的人面前,比如高露、张琴……他们又默契地将两人之间的亲密盖上了一层不透光的布。
起初,游天将这种奇怪归咎于公是公私是私,酒厂办公室就是工作场合,李见清和他也都属于那种一旦投入工作就能撇开其他一切的人。
两人该吵吵,该争执的争执,该合作的合作,该分工的分工。
下了班后再揭开那层布。
可游天并不是喜欢隐藏的人,他喜欢什么厌恶什么,行动跟随心意表露得很直接,尤其在亲近的人面前。
所以他在工作场合在有其他人在的情况下还是会情不自禁地表露出亲昵。
李见清虽然都温温和和地接下来,可他还是感受到了对方的一丝不自在和抗拒,隐藏在不自在和抗拒下的不是不喜欢,而是害怕。
李见清在害怕。
这种害怕游天潜意识里早已感知觉察,他没说,给自己和李见清找了个借口,然后配合着在认识的人面前盖上了那层布。
他远比李见清想象的还要敏感和细心,还要能体察心爱之人微末的情绪。
他看着李见清,沉默半晌,“我怕你生气。”
李见清一怔,伸手抚平他拧着的眉头,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我为什么要生气?”
游天抿了抿薄唇,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你在害怕,见清,你在害怕我们不会有好结果,你在害怕弄到最后收不了场。”
一语直击要害。
李见清垂眸不语,良久,他抬头看着游天,“你,不害怕吗?”
游天的眼睛漆黑如墨,却在涟漪微波的光里稳稳安放着李见清,朦胧又清晰可见,他说:“即使撞得头破血流,彼此撕咬到痛彻心扉,我也只要李见清。”
即使撞得头破血流,彼此撕咬到痛彻心扉,我也只要李见清。
只要李见清。
只要是李见清,那么其他一切的障碍通通都没关系。
他会带着他跨过去。
李见清固守的最后一道城墙彻底坍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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